手腕忽然被攥住,虞秋秋怔愣了一瞬,仰头询问地看向褚晏。甫一抬头,却被老大夫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他默了默,道:“今日找你不是看失眠。”
他今日来,是有更加严重的事情。
一听到不是来看失眠的,老大夫蓦地松了口气。
不是砸场子的就好,吓死他了。
大老夫拿出脉枕,示意褚晏将手放上去。
褚晏照做。
而后,便听大老夫问道:“褚大人是哪里不舒服?”
褚晏抬眸看向老大夫,几番欲言又止,“我可能——”
老大夫矍铄的眼睛认真地看向他,表示自己在听,他可以放心说。
“有点阳气虚空。”褚晏神色凝重道。
啥玩意儿?
老大夫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刚说什么虚空?
褚晏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这对他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他今儿早上起来,总感觉脑子恍恍惚惚,就好像精气神被抽干了一样。
要知道他以前就算是通宵未眠,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仔细想想,虞秋秋觊觎他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有没有可能,她之前就已经开始在悄悄采补了?然后昨天趴他身上那会儿,又吸了口大的,以至于他这身体出现反应了?
他前段时间看了不少话本,其中就有写到有女鬼为了还阳,然后专门吸食男子阳气的,那些男子无一例外都会渐渐变得形容枯犒,一旦阳气被吸干,更是会直接身亡。
因为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事情,他昨晚一宿没睡,还出了一身的冷汗。
褚晏郑重地看向老大夫:“大夫,您仔细看看。”
“……”
老大夫嘴角抽搐地将手搭在了褚晏的脉上。
片刻后,看着大夫给他开的药方,褚晏沉默了。
这怎么是下火药?
褚晏满目狐疑:“你确定没开错?”
老大夫黑眼,他做了这么多年大夫了,这都能诊错的话,那他这医馆也不必开了。
还阳气虚空,他这分明就是阳气过剩才对,那内火都旺成什么样了。
大老夫心里骂骂咧咧,但是为了避免晚节不保,对待病人还是要保持微笑。
他笑眯眯一脸慈祥地看向褚晏:“敢问大人,上次行房是在什么时候?”
褚晏脸上的质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他没有上次……
……
朝廷官员成婚有三天的婚假,褚晏的婚假已然是用完,从医馆出来后,他便直接去了廷尉司。
耽搁了几天,想必公务也积了不少了,早点取还能多处理一些。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进了值房,却发现自己的案桌上干干净净,连他之前负责的临州太守案的卷宗也一并不见了。
临州太守贪赃一案,牵涉甚广,此案本就是由他查处出
来,正常情况下,没道理临到收尾了却又换个人。
除非……
褚晏靠向椅背,抬手揉了揉眉心。
罢了,他当初请求赐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结果。
到底是一宿没睡,既然没有公务要处理,褚晏索性便去屏风后的榻上小憩了会儿。
随着天光大亮,安静的廷尉司人渐渐多了起来。
“闻兄,恭喜恭喜啊。”
“恭喜什么?”
“装,你还装,我可是听说过不了多久,廷尉大人便要退了。”
“这廷尉大人一退,你不就上去了?”
闻达与褚晏平级,同为副官,仅次于廷尉之下,听见这话,虽然心里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但却是不好太张扬。
“啧!这还没影的事情,你可别瞎说!”他左右看了看,佯怒地低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