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便只自嘲地笑笑,指向门外:“话已尽,民女恭送陛下。”
宋妄不肯走:“阿樱,是我的错,可我也是太爱你了……”
“走。”沈樱冷冷吐出一个字,“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宋妄道:“阿樱,我不走。”
沈樱语气冰冷,回眸与他对视,眼底尚且含着泪水:“你应当知道,我最厌烦死缠烂打之人。”
宋妄话音一顿,咬了咬牙根:“我今日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我再向你解释。”
沈樱没说话。
宋妄转过头,捧起那盏蝴蝶花灯:“这是我特意找人为你做的花灯,我走可以,灯要给你留下。”
沈樱仍是不语。
宋妄道:“阿樱,我知你生气,怨恨我。这是我应得的,但我绝无你想的意思。”
沈樱闭上眼,手指再次指向门外。
这一次,连一个“走”字,都不肯说了。
宋妄无法,叹口气,只得领着人离去。
沈樱道:“关上大门。”
踏枝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响起:“这灯还送人吗?”
沈樱声音冰冷:“不送。”
宋妄脚步一僵,回头看她笔直的背影。
目光落在那盏太平有象花灯上,心神一恍。
几乎要被悔恨淹没。
太平有象,河清海晏,五谷丰登。
除却帝王,还能给谁?
宋妄捏紧拳头,脚下几乎走不动路,心脏生生的疼,呼吸亦变得不顺畅。
他辜负了沈樱。
今天,又狠狠伤了她的心。
宋妄扶住一旁的树,深深呼吸。
踏枝亲自去将大门落了锁。
回到厅内时,沈樱已进了内室
踏枝看了眼桌面上两盏花灯,进屋问:“姑娘,那两盏花灯怎么处置?”
沈樱坐在镜子前预备卸妆,眼底闪过一丝嫌恶:“蝴蝶那个,放到外头去,别叫我瞧见。另一盏放我书房。”
踏枝点头:“好。”
沈樱望着镜中人,一一将发上钗环卸下,弯了弯唇角。
霜月打了水,为她洗去唇上胭脂:“姑娘笑什么?”
沈樱漫不经心道:“若我当真嫁入谢家,宋妄该是何等反应?”
霜月脸上露出笑意,眼睛亮晶晶的,开心道:“姑娘,我想看。”
沈樱拍拍她的脑壳:“随口说说。”
霜月小声嘟囔:“万事皆有可能。”
沈樱莞尔:“好了,打水沐浴。”
霜月点点头,开开心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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