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她不得不怀疑,这反派在隐喻……

“那我要和严师兄一个队!”

“严师兄——!”

“玺师兄——!”

听雁看着这场面,略微呆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团偶像莅临了。

但一群穿的一样的俊俏剑修站那儿也差不多了,玺衡身体虽然差,但横竖得是个门面吧,至于严师兄,他看起来身体那么好,又那么沉稳,怎么也得是队长。

“严师兄好气派呀,就是不常见得到。”温元元在旁边小声感慨道,随后偏头看听雁,“你肯定要和玺师兄一队吧?”

听雁非常艰难地挣扎了一下:“这个……也不一定吧,要看安排呀。”

为什么她身上有个书灵,为什么书灵非要她帮反派,呜,人生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不圆满呢?

她想和严师兄一队啊!

“你去和玺师兄说,他一定同意你和他一组,现在谁不知道玺师兄对你不一般,你都不知道,大家知道你和玺师兄钻小树林后,赵师兄那儿的《师兄要闻》都卖不出去了。”温元元那羞涩的小圆脸上是一脸‘你和玺师兄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神色。

“……”听雁也希望玺衡那么好说话。

她先是担忧了一下玺衡不和自己一队,但转念一想,凭着现在她硬攀上的关系,他应该不会拒绝,就算拒绝,她也可以让他拒绝不了。

反正,穿书女嘛,都比较不怕死且命长的。

何况,还有琨履嘛,他肯定会让他大君带着她一队。

听雁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严师兄身上——天菩萨,严师兄器宇不凡,稳重成熟,在一群少年郎里真是显眼啊!

她不过是盯着严师兄多看了一会儿,便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朝她扫来,她不舍地分出去一缕眼神,却看到是玺衡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仿佛在说说好的“我心里都是阿衡师兄”“阿衡师兄令我神魂颠倒痴迷万分”呢?

听雁假装若无其事对他灿烂一笑,转过身递给温元元一个包子,字正腔圆:“今天的包子真是又香又大,你快尝尝看。”

被完全忽视了的赵天舒一脸郁闷:“难道你们没人想和我一队吗?”

他看看温元元,温元元低头喝豆浆表示这次她不去,他看看听雁,听雁低头吃包子。

最后他看了看花蔓,花蔓连忙给听雁又递了个包子,严格贯彻主人的忽视行为。

赵天舒:气人!

他咬了一大口包子,起身就赶忙往玺衡方向去,“大师兄——!”

.

昨日下过雪,苍劲古柏上积雪累累。

玺衡和严云笙身边围了太多了,就是琨履,一边吼得撕心裂肺,一边费了好大劲都没冲到玺衡身边。

听雁才不想和其他人一样挤得脸红脖子粗,她最后面含微笑地看了一眼严师兄,顺便瞥了一眼玺衡,拉着温元元往四象堂去。

从膳堂到学社不过是几步路,四象堂外有一颗树根盘虬卧龙般扎根在那儿的歪脖子树,树干极粗,四季常青,今日也成了一棵雪树。

往日没人愿意往树荫下凑,寒冬腊月,太冷。

可今日,那儿围聚了许多人,简直像是婚礼吃席般热闹。

听雁奇怪,转头问温元元:“这怎么了啊?”

难道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发生?

温元元摇头。

听雁立刻朝花蔓投去一眼,花蔓接收到了自家主人信号,原地长成花树,把听雁和温元元往枝丫上一推,两人瞬间坐在上面,高于众人之上。

温元元第一次这么玩,先是一惊,又是一喜,羞涩地跟听雁说:“以后我也要找个山精做灵仆!”

花蔓骄傲地晃了晃花枝,“我是那一片山林唯一修成人身的,主人一眼就瞧中了我!元元我开花给你看吧!”

听雁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歪脖树下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相貌秀美俏丽,穿着一身亮眼的黄衣,柳叶眉下是一双圆圆的眼睛,满地苍雪下,他浑身笼罩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眼睛一眨,眼泪就往下滚落,红红的,好似兔子一般。

好一朵美丽动人的小白花。

他抬手轻轻擦拭眼角流出的泪,道:“还望诸位同门能够祝我一臂之力,我想同门之间就应该是这样,守望相助,让我能够攒够回家的路费,在我爹下葬前见得他最后一面!就算是卖身,我也是愿意的!”

说完,他仰头看天,流下了凄苦的眼泪。

听雁都被这种氛围弄得有些感伤起来,也不知道这是哪家贫寒之家,倾尽全家之力送孩子上山,如今咽气了孩子都没法回家看最后一眼。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只破碗,里面零星有几个下品灵石。

在九虚宗剑修面前讨钱,真是蛮难的。

虽然自己身边只剩下一百下品灵石,但是她愿意拿出宝贵的其中一个助他一臂之力。

她低头去摸乾坤袋。

就在此时,听雁听到身边温元元一声哽咽:“没想到谢家族长这么年轻就去了。”

她停下摸灵石的动作,转头看向温元元。

“啊?谢家族长?”

只见温元元红着眼睛,说道:“我听说谢长留其实是当今谢家族长谢阑之的幼子,我听我爹娘说起过,那也是个一代风流人物,惊才绝艳,斯文儒雅,一把太阿剑纵横四大家之首,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竟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你说会不会可能是仙盟找到了什么奇险秘境,谢族长带人深入,结果死于里面的妖鬼恶兽?”

说着,她已经开始掏乾坤袋了。

但听雁一听到谢长留三个字,再次看向歪脖子树下的兔子眼少年,眼皮跳了一下。

虽然还没有见过这位男主,但听到的事迹已然证明他很不简单。

“谢长留!你爹短短几个月重伤十八次,病危八次,熬到今天终于死了,这事他知道吗?!”

四象堂今日授课的常驻长老吴庞忽然一声咆哮,歪脖树上的白雪簌簌往下落,人群一哄而散。

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谢长留瞬间从地上弹飞起来就要往外蹿,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庞长老出声的瞬间,听雁只觉眼前飞过一个人。

凭直觉,她觉得应该不是吴长老,毕竟这位长老常年授文课,缺乏运动,体重得有两百斤。

“谢长留,今日不把你揍得魂飞魄散我就不姓屠!”

定睛一看,眉目艳丽飞扬的屠蕉蕉手执双剑,剑柄上红色鸢尾花玉饰热烈跋扈,她一脚把谢长留的脑袋踩进了积雪里。

“师姐!我只是想攒一点钱给你买头花啊!”谢长留脑袋在雪地里,声音发闷,苦苦哀求,原地滑跪。

众人:“哇哦”

“你放屁!讹诈讹到姑奶奶我头上来我还没找你算账!”

“师姐我那怎么叫讹诈呢!我那三十八把剑鞘在你那儿吃好喝好了吗?”

“姑奶奶我全融了!”

“师姐那是我全部的心意啊!你不接受我不要紧,你怎么能不接受我的我的血本!”

“休要转移话题!你还欠我一百上品灵石,还钱!”

“要钱没有,要俊俏身体一具,师姐,你来吧!”

听雁呆滞:……这就是我们的温婉女主屠蕉蕉吗?这就是我们的俊俏风流男主谢长留吗?

“好一段断气回肠的追爱史!”温元元憋了半天道。

听雁:“……好一个特立独行的舔狗。”

她不得不怀疑谢长留是不是也穿书的,任务就是攻略师姐。

人群里还有人唏嘘:“屠师姐因为上一次和谢长留打架斗殴被罚在混沌崖扫了七天大粪,今日刚好放出来,你看她脚底板还有妖兽粪便。”

天哪!屠师姐这遭遇,要是她得把谢长留往死里捶!

“还有你!热闹这么好看吗!?”

吴长老又一声咆哮,还坐在花蔓枝丫上的听雁僵硬地扭过头,看到长老叉着腰怒气冲冲瞪着她。

听雁还看到温元元很不义气地跟随人群进了四象堂,原来原地只剩下她和前面两友好交流的男女主。

“巫听雁,谢长留,你们都给我在外面罚站!”吴长老爆发了,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卖身葬父不成的谢长留,最后还指了指把谢长留脑袋踩进雪地里还在和谢长留展开友好交流的屠蕉蕉:“屠蕉蕉,你也站着!”

听雁:……简直飞来横祸,果然男女主的瓜不能随便吃。

“师姐!”一道粗噶声音忽然姗姗来迟,紧随其后。

听雁回头,看到琨履御剑撞来,后面玺衡慢悠悠跟着,她下意识往旁边闪。

天菩萨!她可承受不住傻子暴击。

“砰——!”

琨履的御剑术自觉很优秀了,就是落地时总有些不稳,又把授课长老撞在地上,他赶紧从长老身上跳起来。

吴长老趴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头,气得声音发抖:“琨履,罚、罚站!”

但显然罚站这种事对于琨履来说都是小意思了,他欢快地应了一声,就凑到听雁身边,粗噶的声音里都是兴奋:“我和师兄说了,我去试练塔时一块儿和他一块儿!”

听雁一听就问:“那我呢?”

琨履一脸感慨:“师兄说为了让你更好地得到锤炼,让你自力更生,师兄对你真好。”

听雁:……重新定义“对你真好”。

“还说悄悄话!赶紧给我站好!”

吴长老撑着腰爬起来,指了指听雁和琨履,又朝屠蕉蕉谢长留喷道:“还有你们两个,再吵就通知戒律堂!”

“……”

“……”

“……”

“……”

看到屠蕉蕉的惨况,戒律堂三个字极有杀伤力。

听雁二话不说率先走向墙边站定,另外三人外加花蔓立马跟上靠墙排排站。

“玺师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吧?”吴长老看向披着鹤氅一脸病弱的玺衡时,却立马神情和蔼耐心,“这么久不醒,差点惊动你师父出关。”

玺衡笑容浅浅,视线往贴墙站的听雁睨了一眼,“多谢师叔关心,我已是大好。”

“那就好。”吴长老欣慰地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这次新弟子入试练塔的事是议事堂那边传文给你的?”

“今早遇到严师弟,他与我说的。”玺衡态度恭敬。

“进来再说。”

吴长老想起今日轮到玺衡辅教,再次点头,又朝墙边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抬腿往四象堂里走。

玺衡跟上吴长老,路过听雁时,忽然偏头看了她一眼,黑润润的眼中带着笑意,他忽然伸手,往听雁手里放了个什么。

听雁看着他走进四象堂里,回想刚才反派嘴角的笑意,总觉得有点讽刺。

她想低头去看手里东西,余光感觉到什么,扭头一看,身旁四个脑袋八只眼睛齐刷刷朝她看。

“……”

听雁在这么几双眼睛注视下,竟然生出点诡异的不好意思。

她再次低头去看手里的东西,是一本书,封皮上写着《制服色、诱》四个大字。

听雁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修仙界?

她一下激动起来,难道玺衡也是穿的吗?他给自己这种有颜色的东西是有什么深层含义?

“玺师兄为什么会给你这本书?”

耳旁,屠蕉蕉疑惑问道。

听雁立刻问道:“难道师姐知道这本书?”

屠蕉蕉点头,“这是其中一本天禅宗典籍,大致内容讲述的是如何制服女色、诱惑。”

听雁:………………

联系膳堂她多看两眼严师兄那事,她不得不怀疑,这反派在隐喻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