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她不得不怀疑,这反派在隐喻……

玺衡面无表情打断了琨履,再不愿多看他一眼。

料想封印那边没出什么情况。

玺衡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那一日划开的伤口早已经结痂好全,掌心里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琨履一看自家大君这黑沉沉的脸色,心道大君果然醋了。

哎,可不是醋嘛,刚醒来就要问巫师姐的事。

临走前,琨履想想还是扭头留下一句:

“大君,巫师姐心里真的只有你!咱们魔要有点自信,何况是大君呢!”

“砰——!”

琨履直接被一股剑气掀出了门。

卯时一到,轰鸣一般的剑鸣声响起,听雁几乎在剑鸣响起的第一时间就醒了,总觉得在这之前还听到什么声音了。

经过一个月的四象堂高强度学习折磨,可恶的生物钟早就形成了。

醒来后,她没有立刻起来,一边等着那嗡嗡剑鸣声消失,一边惯例在心里喊书灵。

书灵神出鬼没,玺衡昏睡的这一个月,就出来过一次,还只是嘱咐她看好玺衡的身体,照顾好他。

她怎么照顾不好他啦,九命丹如今只剩一颗不说,五叔给的仅次于九命丹的生元丹都喂了四颗了,每七天喂他一颗。

今天听雁也就是惯例喊一下书灵,也没指望它会有什么回应。

这书灵也真的很奇怪,嘴里喊着口号仿佛很着急反派搞事,但实际上它自己也消极怠工,根本不见踪影。

结果她今天竟然听到书灵的回应。

“咳咳,来了。”书灵那古板的声音因为咳了那么两声显得多了几分烟火气。

听雁一愣,一下坐了起来,一旁的花蔓还趴在窗台上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动静昂起头:“主人怎么啦?”

“无事无事,你再睡会儿。”

听雁在心里埋怨书灵:“你们做书灵的就是这么怠懒的吗?都不发任务。”

书灵似乎也愣了一下,“最近玺衡那恶贼躺着动不了,是无甚事需得你做。”

听雁立刻就懂了,“新弟子马上就要进试练塔了,难道玺衡又要搞什么事啊?不如你把话本全文内容给我看一看,这样以后我也不用整天喊你了。”

真是奇怪,这书灵只和她说了男女主和玺衡的相关事情,以及她要做的任务,其余内容都不和她说。

一本书,怎么能只有这么几个角色和主线剧情呢,总有各式各样的情节故事和配角呀!

“我要与你说的正是试练塔一事。”书灵仿佛自动忽略了听雁后半句话,只说道:“这一次试练塔,六人一队,四位新弟子由两名师兄师姐带着,你必须想办法和玺衡一队,然后……”

“然后帮着他搞事?”

听雁飞快地在后面接上,痛苦面具,直觉玺衡还是躺着好。

“恶贼玺衡会在进入试练塔不久后受伤,这次伤重过后,他右臂重伤,会错过进入仙盟秘地的机会,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他,并帮助他拿到试练塔中宝物问心草,问心草可修复恶贼残缺心魂,令其实力大增。”书灵声音肃然。

听雁:“……”

她重新在床上躺平,分外珍惜现在的闲适,甚至觉得这一个月在四象堂仿佛备战高考的苦学也没什么了。

问心草这个东西,她听说过,是试练塔中第九层才有的灵草,八卦天王赵师兄曾经说起过这个东西,是一种名为的喙兽的妖兽守护的灵草,靠着喙兽每日浇灌涎液而活成。

目前试练塔中养成的问心草只一株,因为问心草长成过程中会吞噬其他问心草的养分,直到其中灵力最强的一株长成,生长过程蛮凶残的一种灵草。

而喙兽,亦是试练塔中的九品妖兽。

先前玺衡猎杀五品蛟兽都受重伤了,这九品,怪不得书灵说他会重伤错过进入仙盟秘地的机会。

总结就是很难搞,而且,他们新弟子进入试练塔都是从低层开始,哪会遇得到喙兽。

关键是,她都还没筑基,只在凝气大圆满,她怎么帮他拿到问心草!!!!

难不成还得先筑个基……

倒也不是不能筑基,巫族人筑基并不难,但是天菩萨,疼啊!

筑基等于重塑筋骨血肉,她还想再拖到身体再发育健壮一点好吧!她现在才十六,都还没发育好,也不是没有筑基过程中由于身体太差没长好就废了的。

而且昆山巫族天生长寿还驻颜,也不急着筑基。

也不知道玺衡那个病秧子怎么承受得住筑基还成功了的。

或许这就是反派的品格吧。

打不死的小强,坚决挺到最后被男女主击毙。

其实她怀疑没有她的帮忙,玺衡也能挺到最后被击毙的时刻,书灵神神秘秘的,还神出鬼没,总觉得在憋什么大招……

“我认为,给我看全文并背诵是必要的……书灵,书灵?”听雁再次强调自己背诵全文的必要性,但喊了书灵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听雁气得捶床,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力气,“咔——!”“哎呦——!”

玺衡冷淡着脸从寝舍出来,准备御剑去学社时,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动静,脚步顿了顿,接着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

“主人,你怎么又把床捶烂了!”

“快、快扶我一把,腰都要断了。”

“主人,这床咱们不要了!”

“……那我回来睡哪儿?”

“我给主人开朵大花,睡我花苞里,跟我一起晒月亮!”

“……你灵力够开那么大的花吗?”

“主人,好像不够,那我努力攒攒,总有一天让主人睡上我的花。”

“……谢谢你,真是我的好灵仆呀!”

玺衡忍不住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脸上忍不住唇角翘了一下。

听雁正对自己的呆子灵仆无语,打开门就看到霞姿月韵的阿衡师兄站在她屋门口,面含春风笑意,甚至挑了眉毛看过来:“师妹的床又塌了?”

那一瞬间,眉眼间尽是别样少见的风流蕴藉。

实话说,听雁吃不准这会儿玺衡是个什么路数,昨晚上他还想杀了她呢!今天又对她笑成这样。

但管他什么路数呢!反正都承认爱慕之心了,破罐子破摔吧!

听雁脸上立刻露出娇羞的的神色,冲他抛了个媚眼,“阿衡师兄今晚要过来帮我修床吗?”

玺衡脸上戏谑的笑滞了一瞬,随即斜睨她一眼,双瞳漆黑,蓝色发带随着晨风拂到脸颊上,苍白的脸都生出一种鲜活来,他微微笑道:“好啊。”

听雁反倒被他这从容的样子弄得一时顿住,还以为他会恼羞一番,忍着烦躁装出纯良的笑对她呢。

她总是很能看穿他伪装出来的表情呢。

但此时她一时不知怎么回复他,嘴里哼哼两声含糊道:“那我晚上等师兄来啊!师兄那我先去膳堂啦!”

说完这一句,听雁跳上自己那把比其他人大且厚且重的铁剑,直接飞溜出去三十尺,然后想想不对,又回头看了一眼。

玺衡负手于后,站在剑上在后面慢慢飞,白底蓝带绣金线的弟子服随风微微鼓起,衬得他越发唇红齿白,仙姿渺渺,俊美俏丽。

看到她回头,他对她还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听雁立刻扭回头,快速御剑飞离。

天菩萨,今天的反派很不正常!

难道是伤好醒来太高兴了?

玺衡在后面看着听雁落荒而逃,轻哼一声,慢悠悠跟上。

.

听雁在膳堂遇到赵天舒和温元元还有埋头苦吃的琨履,忙和花蔓端着食盘跑过去,“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琨履听到听雁声音,抬起头来幽怨地看她一眼,还不到卯时,大君为了她的事就找他询问,他能不早嘛?!

听雁战术性忽略琨履傻子的视线。

温元元性子内向腼腆,总是很容易害羞,可现在却冲听雁眨眨眼,道:“今日可是有大事发生,雁雁你没发现膳堂人特别多吗?”

听雁一边往嘴里塞了个包子,一边鼓着脸扭头看,疑惑:“膳堂的人不是一直很多吗?”

赵天舒一脸八卦尽握的表情,紧接着道:“今天不一样!你看大家都围在师兄师姐们身边。”

听雁这才注意到,四象堂里的同班同学三三两两的都凑在那些比他们高等级的师兄师姐身旁。

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为了试练塔一事了。

“这次新弟子第一次去试练塔是随机分配师兄师姐陪同的,但也可以由师兄师姐自行挑人,我师父早上跟我说因为仙盟秘境将会提前开启,所以这次试练塔选拔也要提前几天,今日下午就要定下每队名单,做一番准备后,明日入试练塔。”温元元说到这,害羞地说:“我这次就不去了,我身体不太好,家里人送我来九虚宗只想我修炼,不想我去危险的地方。不过陆师叔没和你说吗?”

为了防止自己是不是错过师父消息了,听雁特地拿出风听查看,确定她和师父上一次联系还是师父说他去六百里外的矿山挖矿一事。

温元元一看听雁这表情懵懵懂懂之间就明白了很多,她安慰听雁:“我听说陆师叔的方天重剑每天都要喂一百下品灵石,师叔压力大事情多,偶尔疏忽也是正常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听雁立刻就很有紧迫感了,玺衡是肯定会去的,那凭借着他在宗门的好名声,肯定有很多人想跟他一队。

早知道早上缠着他占掉一个坑了!

但是依他那三五不时昏迷吐血的身体,真的有人想跟他一队吗?

听雁又想到之前玺衡就跟在她后面,不论怎么说,他要去学社之前肯定要来膳堂……她就将视线扫向膳堂门口,却没看到玺衡,反而看到了一个从未在膳堂见过的师兄。

那师兄看起来二十上下,身姿挺拔高大,背着一把其貌不扬的剑,眉眼沉稳,一张古铜色的脸棱角分明,身上的蓝白弟子服已经洗得发白了,看起来有种淳朴剑客的味道,潇洒又稳重并存。

短短一瞬间,那位不知名师兄敏锐地感应到她的视线,抬眼看过来。

视线相交的瞬间,听雁心头忽然猛地一跳,天菩萨!这是小鹿再次乱撞的感觉呀!

她顿时把什么试练塔、什么玺衡都抛之脑后了,眼睛都在发亮,脸上都在发烫了,想要移开目光,却又有些舍不得。

阿娘阿爹,我好像找到你们的未来的女婿啦!

听雁立刻朝那位师兄笑开了颜。

可惜那位师兄好像是个木头,没有领悟到她抛过去的媚眼,平淡地收回了视线。

听雁就喜欢这种不受人随便勾搭的男子,这样的男子一旦中意人一定很专心,且看着清爽不油腻,那精壮不输给师父的体魄一看就让人有安全感,关键是,非常健康啊,一看就长寿,就算修为长进慢,也应该跟得上她昆山巫族的寿命吧!

她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一旁的花蔓注意到她目光,契约了的灵仆还是能感受主人的心绪的,立刻就小声道:“主人,上次你也是对玺师兄小鹿乱撞的。”

“那我不是撞错了嘛!”听雁也偏头小声说道。

说着,她赶忙又那师兄看过去,最好能再多一点眼神交流,结果交流是没交流上,余光还看到了随后信步进来的玺衡身上。

看到她望过去的眼神,玺衡注目。

他顺着听雁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他前侧的严云笙,随即又狐疑地朝听雁看过去。

听雁脸上已经换上灿烂的近乎谄媚的目光看着玺衡,好像刚才她一直试图偷看并眼神脉脉看的人就是他一般。

也不知怎么的,刚才那一瞬间她竟然会有一种被当场捉、奸的心虚感。

真是好没道理。

在外面,玺衡自然是对着听雁露出温良的浅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但他内心却对巫听雁刚才的眼神神情怀疑,忍不住朝身前侧的严云笙扫了一眼。

“大师兄——!”

琨履抬头看到玺衡,一下就原地蹦起,往门口冲去。

他这一声鬼哭狼嚎立刻引起整个膳堂的注意,原本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的弟子们纷纷朝着琨履飞奔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青年和玺衡。

顿时,膳堂里就轰乱起来。

“是严师兄!严师兄竟然来了!他也要陪我们进试练塔吧?”

“玺师兄终于醒了!玺师兄会去试练塔吗?”

“我一定要和玺师兄一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