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这部戏,就像是穿着这件衣裳做了一场有关那段山河破破烂烂,江山幽幽暗暗,新就交替,轮船和软轿同时存在的时代的大梦,等电影结束,我们醒了,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消失了,徒留下那种泛着黄的时光在我们手心和脑海里留下浅浅的却难以磨灭的回忆。】
张智千说:【我回家之后,坐在椅子上回味了很久的剧情,但是始终没琢磨出来,也没抓住这部影片使我感到失落的原因,直到我仔细回想,发现我竟然想不出任何具体的和时代有关的画面。
譬如一场战争,一次巨变,但我却真真切切意识到,那就是那个时代,是我们常常在学完那段历史后,会在梦里想象和回望的那个充满叹息的新旧交替的时代。
为什么?因为江初眠,因为所有和江初眠有交集的人。可我回想这部戏的时候,却只能记住有关于她的一切。
然而我再仔细想,这部戏就是关于她的所有碎片组装起来的。所以为什么,在看完之后,我们会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境中的其他部分都消失了,但是记忆最深刻的部分没有消失——江初眠没有消失】
张智千对江初眠的描述是这样的:【当她第一幕出现在软轿上的时候,我只觉得心脏停滞了一瞬,平心而论,我看过的电影太多,见过的美人也太多,这是我第一次在银幕里见到一个人的第一眼时,感到心跳加速了。
大家都知道,虞渔长得很美,一种很客观的美丽,然而在《沉没》里的她不是这样的,在《醉花阴》里面的她同样是美人,然而也不是江初眠这样的。
江初眠的美让人心惊,明明还是虞渔那张脸,却让我看得不由心跳加速,呼吸沉重。我相信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在这部剧里的所有关于她的场面,几乎都像是刻刀一样刻在我的脑海中。
我一直很想再去电影院看一遍《九春》但是苦于一直没有抢到票,没有去成功。】
【当我在写这篇观影评论的时候,我再次回想起那些和江初眠有关的部分。
除了她的面容、微笑、姿态以外,我还能想到一些别的东西,譬如院子里的花,雕花的窗,柔软的美人榻,譬如黄昏、阴雨绵绵、红色的油纸伞。
每当想到她的时候,关于她的一切,总是泛着一种朦胧的微光,像是黄昏的光,月亮露出一点尖尖时候的光,或者更准确一些,像是人们打开一个蒙尘的旧盒子时,看到里面的珠宝闪烁着的那种光。
因为沾染了陈旧,所以显得更加珍贵,仿佛如果不把她放在回忆深处,她就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就像那个时代正在走向没落和破败的旧山河,就像是那半边已经沦落的江山,是要被新生的太阳埋进土里的老旧繁华。
这个时候,我突然惊醒,她身上的那种微光——是那个我们记忆深处古老的繁荣了千年的帝国,照耀在一个女人身上的颓败的艳光。】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懂我在理解和追逐到这一点时,那种发自内心的震撼感。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失落了,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有四个主演,然而最后在我的回忆里鲜活的,却只有江初眠了。
乃至于我也想通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的爱意降临到江初眠身上一点也不让我觉得突兀……
因为关于她的隐喻,早已经和那陈旧的国土深深联系在了一起,你只要再多看她一样,你就能从她那含羞带怯的笑容里,看到她背后那曾经无限艳丽此刻的却已经走向末路的旧山河,那就是那旧时代的回光返照。
她身上泛着的那种淡淡的微光,就是旧旧时代返照的回光】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词,我管它叫宿命——徐柯南导演曾经在他的电影宣传里提到过很多次,可是我从没在他的电影里见到过的东西。
实际上,我在其他的所有影视作品里,也少接触到这样的感觉,毕竟它如此庞然,如此不可捉摸。
然而它就这么出现在了《九春》当中,出现在了虞渔设计的剧情了,出现在了她对江初眠的诠释中。】
【这真是……极端的天才,极端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