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周怜么?”虞渔复又问道。
“虞渔,离周怜远一点。”陈雍年没有回答虞渔这个问题,而是声音带着几分告诫地说道。
虞渔扯出了个笑容,将几缕滑落至面颊的黑发挽到耳后,那弯月形的珍珠发卡在她的发间熠熠生辉。
“好。”
她懒洋洋地回复着。
像只敷衍的猫。
说着,她如同恋人一样,重新挽起了陈雍年的手臂。
“走吧,阿年。”
陈雍年越来越看不懂虞渔。
然而心中,却升起比以前任何和她呆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强烈的危机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尽管虞渔就算不再红着脸含羞带怯地看着她,陈雍年也会因为她简单的一瞥而心跳狂奔了。陈雍年深吸了一口气,却又因为这行为,而闻到了虞渔身上那种淡淡的却十分诱人的香气。
她好像慢慢地从一团漂亮的有形物,变成了无形的、无孔不入的存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这样。
而他竟然在今天这种心情下,在她这显而易见的敷衍下,也甘之
()如饴。
他不由想起了不久前才碰见的韩昌柏。
若干年后,他是不是也会成为第二个韩昌柏?
就像虞渔那日说的:“陈先生,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她还会对多少人再说出这句话?
一想到这里,陈雍年脸色便变得极其难看,甚至比在不久前听到周怜亲口承认自己是男人,打翻了红酒时还难看许多。
他心里埋下了一颗嫉妒和怀疑的种子。
这样的情绪,在旁人看来,本永远也不该出现在像陈雍年这样鹤立鸡群的人身上。
可惜他的对手是虞渔。
回到大厅,虞渔也并没有看到周怜的人。
她一边听着周路等人讨论,一边给周怜发消息:【你在哪】
周怜没回她。
抬头的时候,虞渔看到不远处的瞿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瞿临脸上的那种眼神看起来并不友善。
虞渔目光在他脸上淡淡一瞥,随即很轻慢地收了回去。
本该是虞渔被打量。
然而虞渔这一瞥。
瞿临就从那个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瞬间成了被打量者。
瞿临一愣。
随即眯起了眼睛。
从来还没人用虞渔这种类似的眼光看过他。
他对虞渔也称不上敌视,只不过因为从小知道陈雍年心里“有人”,他能推测出陈雍年和虞渔在一起不过是敷衍长辈,只是这女孩的绯闻忒多了,有时候他和另一群狐朋狗友聚会,来几个年轻的明星,她们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会提起虞渔的名字,频率还不低。
之前也就算了,现在周怜回来了,作为兄弟,瞿临当然要帮陈雍年真正抱得美人归,让虞渔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回到自己应该呆的位置。
可没想到,现在结果出来了——周怜居然是个男人。
瞿临看陈雍年离开的时候还在想,陈雍年在得知自己喜欢了这么就的人是个男人会有多难过,可看到虞渔挽着陈雍年的手回来,陈雍年满眼都是虞渔的样子,瞿临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周怜出国那一阵子,陈雍年闹出来的动静,瞿临是知道的。
现在告诉他,陈雍年心里早就没周怜了,是他在撮合空气,瞿临就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陈雍年原来也会爱人啊。
瞿临那桃花眼眯起来,正欲说什么,忽然刚刚才收回目光的虞渔抬头看他,瞿临闯进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怔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虞渔朝他问道:“听说瞿先生不久前买了个包?”
她一提这话,她身旁的许语星便也想了起来。
和虞渔手里同款的那个绿色的包,不是正被瞿临送给了周怜么?
“是啊,还是送给周怜的啊。”
“我本来要买那只和虞渔同款的,结果被你买走。”
虞渔朝他露出一种不甚分明的挑衅。
“不过周怜也用不到了,要不瞿先生去找周怜把宝要回来吧?”
她歪着脑袋,一副无辜的样子。
“语姐真的很喜欢那个包,反正你也送错了人。”
陈雍年闻言朝瞿临看了一眼,那眼神多少有点责怪他自作主张的意思。瞿临肯定和周怜不熟,那包是替谁送的不言而喻。
瞿临当然不会去做把包重新要回来这种蠢事。
可是虞渔这么一说,在场的几个熟识全都笑了出来。
瞿临瞬间便成了众人的乐子。
平日里被说两下,瞿临倒无所谓,可是今天,看虞渔那副狐狸似故意的模样,瞿临有种自己上了大当还吃了闷亏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他感到不快。
甚至瞿临感觉这虞渔身上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放肆劲。
“许语星,你要的话,自己去找周怜要。”
“语姐,我帮你要。”瞿临话没说话,虞渔又故意接上。
在别人耳朵里听着没错处,甚至贴心,但在瞿临这里就听了很刺耳。;
瞿临感觉,虞渔正是因为刚刚他那有点冒犯的眼神,而当众三言两语把他变成了乐子。
可是瞿临只能在虞渔那看不出任何表演痕迹的纯然的微笑中,吃了这闷亏,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