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见四爷气势汹汹离开,面上的表情别提多委屈。
他更是指着四爷离开的背影告起状来:“十三叔,我就说吧,在阿玛心中那老道士比我重要多了!”
“我长这么大,不知道做过多少糊涂事儿,阿玛却是第一次对我这般神色!”
“阿玛,阿玛真是糊涂啊!”
十三爷见他们父子俩闹的如此,忙劝到:“四哥是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将你们几个孩子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要,这云山道人断然越不过你去的。”
“这件事上,我自是向着你的,可即便如此,我也觉得你太过分了些。”
说着,他更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如今白云观想必被你折腾的一塌糊涂,以四哥的性子,定会将白云观之事料理好了再回来。”
“弘昼,这件事的确是你的不是,幸好白云观无人员伤亡,若是真的烧伤人或烧死人,便是这件闹到皇阿玛跟前,皇阿玛都理由护着你。”
“这几日你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等着四哥回来时好好与他赔个不是,再去与云山道人赔个不是,想必这件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偏偏正在气头上的弘昼可没这个打算。
回去之后,他更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觉得得想个法子叫四爷知道他的重要性才是。
弘昼不动脑筋就已经够吓人的,若是一动起脑筋来,那就更吓人了。
思来想去,弘昼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不如就装死好了。
自己每日陪伴于四爷身边,四爷已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意识不到自己如何如何重要,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
不得不说,弘昼这个想法可是与历史上的和亲王不谋而合,历史上的和亲王最擅长的就是办丧事,可谓是以此为乐。
可见啊,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弘昼是个行动派,当即就开始行动起来,又是购买棺木又是采买白绫,忙的是团团转。
但比起弘昼来,四爷更是忙碌。
云山道人一贯是个要面子的,如今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放火烧了白云观,他气的不行。
四爷虽身份尊贵,却也是个讲道理的,好生代替弘昼给云山道人赔了不是,更说一定尽快将白云观恢复原状……甚至为表对云山道人的尊重,四爷更差苏培盛与皇上告假,说自己有要紧事,三日之后才能回去上朝。
云山道人见四爷如此诚恳,脸色这才和缓一二。
皇上听闻这事儿,只觉得纳闷,要知道四爷可是朝中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哪怕生病了这也从未告过假,如今问起苏培盛来,见苏培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决心找
机会问问看弘昼,索性就挥手叫苏培盛下去了。”
这等话,四爷在弘昼三两岁时就开始听人说起,一直到如今弘昼十岁,仍有人拿这样的话安慰他们。
四爷经历大悲大喜,整个人面上不知是悲还是喜,又是一巴掌拍在棺木上,冲着弘昼呵斥道:“你还要装死装到什么?”
弘昼这下可装不下去了,只能起来。
他相信,若是自己再不起来,四爷会大概会像三日前他一把火烧了白云观那样烧了他这院子的。
弘昼麻溜从棺材里爬了起来。
看着满脸是泪的耿侧福晋,他更是到:“额娘,您别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不过是假装我死了而已,又不是我真的死了。”
“况且人都有一死,说不准我以后会死在您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