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柔儿恨她恨得要死,药量下的极重,她只在做戏时张口,不甚滑落进去那么一丝,润在她口舌间,难以吐出,混着咽了下去,虽只有那么一丝,却也烧的她浑身发软。
不用瞧也知道,她面色定是潮红的,幸而还可以“饮酒生醉”来掩盖。
由此可见,那喝了一整杯的谢云玉是如何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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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的大门大开,小厮在牵马,引人,姜寻烟立在门口送客。
此时已是戌时,金乌不见,明月悬空,林间火把明照,将树叶都烤的弯曲,院外马蹄连连。
席上宾客走了大概一刻,姜寻烟强撑着将所有宾客送走,院内小厮都去送人,丫鬟奴婢在院内收拾残羹冷宴,与上一刻的宾客喧天相比,此刻那谢府的府门口只剩下了姜寻烟一人,倒显得寂寥。
姜寻烟转身打算回客厢的院儿里去,那儿还有一场戏未曾演完呢。
但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她脚下一软,竟是失力,直直的向侧摔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自旁伸来,宽大灼热的手掌贴在她的腰腹间,小臂一揽,直接将她捞起站直——她撞进了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
来人不似谢云书一般文弱无力,而是孔武挺拔,周身萦绕着一种武夫独有的血热气,腾腾的蒸烧着姜寻烟。
这不是她的丈夫,但却有男人的温度,甚至比她的丈夫更烫。
姜寻烟的身子本就被药效浸透了,她像是被晨露打湿的枝,其上的花瓣沉甸甸的吸满了水,经不得任何一点触碰。
对方一揽住她,那花瓣上的晨露便向下滚,腰间被那大掌一托,她竟不受控似的,从唇齿间溢出了一声嘤咛。
彼时正是戌时,乌云掩月,连火把的光也显得黯淡,送走了所有宾客的府门口寂寥无声,姜寻烟嘤出这一声时,四周似乎更静了。
静的只剩下她的心跳,与面前人骤然粗重的呼吸。
下一瞬,姜寻烟腰上那只手骤然用力,暗含巧劲的将姜寻烟推甩开。
他力道很重,竟好似是带着一种暗恨、排斥的意味,可偏偏,他粗大的手推在姜寻烟的骨肉上、摩擦过凝脂上的时候,姜寻烟竟然会有一种奇异的战栗感,腰间发麻,一点点燃着她。
她抬眼,眼底里都绕着滚烫的欲,望向了站在她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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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天色昏暗,四周火把噼里啪啦的烧着,虫鸣清远,风动柳枝。
姜寻烟听着自己因为药效而太过猛烈的心跳,望见了这个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