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极锋锐,却又极美的脸,一双瑞凤眼多情潋滟,但偏生神色太冷,硬生生压了那艳色,身姿挺拔,透着沉稳之意,远处燃烧的火光落到他身上,给他平添了几分凶戾、瑰丽之气。
正是姜寻烟一直避之不及的谢家住客,萧景怀。
此时,萧景怀对她的神色十分冷淡,隐隐还夹杂着几分厌恶之意,一开口,声线冷若冰霜:“谢夫人,当是少饮酒,失态。”
他非长非亲,如此言语,已是十分无礼,但方才姜寻烟那一声嘤咛更是冒犯在先,姜寻烟自知,她方才颇有些放浪蜂蝶之意,被人扶了一把,竟还窝在人胸口嘤了一声,一副青楼女子做派,恐是已惹人生厌了。
她也不能与人解释“是我中了药,并非是我性子浪荡”,只得低头行礼,赔罪道:“妾身失仪。”
她垂下头时,露出挺翘的鼻尖与乖巧的下颌,抬手伏腰的动作格外漂亮,俨然已经行过千百遍,看起来又是一副端庄娴淑的模样了,可是,萧景怀的掌心还停留着她顺滑的温度,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那一声嘤咛。
被陌生男子扶了一把,竟便是这幅姿态,又以那般眼神看人,若是他方才捏上一下,姜寻烟怕是会直接软在他怀里!
她的浪荡,竟不只是与裴青,随便来一个男子,她亦不会拒绝!
何其放纵淫.秽!
萧景怀只觉得胸口烧着一团火,他冷冷的凝了她一眼,继而便道:“院中火势尚未灭,夫人该回去看看了。”
宴会虽然刚结束,但按理来说,他今日该宿在谢家,别院生了火,他身为谢家远亲,也不能当看不见,该去火场看一看。
但是他亦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跟着这个女人走到了门口。
他只能说服自己,叫他自己快点回去,不要再看她。
他的心里略有一些恼怒,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些恼怒是为何而来,反正一想起姜寻烟来,便觉得浑身都燥热难当,每一个骨节都不舒服,似是在叫嚣什么一般,连带着那只碰过她的手掌,也会时不时发痒。
他闭了闭眼,心想,这大概是厌恶。
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一点都不想触碰到。
他才不是裴青那个浪荡子。
他绝不会,与这般女子再有什么牵扯。
——
“萧大人说的是。”
萧景怀面色冷锐的转身向湖畔别院走的时候,姜寻烟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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