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歌:“待会儿就洗,不就破块布,一点鬼气,就你眼尖。”
洁癖的师兄果然不能要。
谢厌弯唇轻笑,不把徐小歌的炸毛放在心上,依旧调理着紫府微弱的灵息,顺带发问,
“遇上什么事了?”
徐小歌:“查了点消息,顺带……我好像看到一个人。”
谢厌听出徐小歌语气不对,侧头看他,
“嗯?”
徐小歌:“一个早该死的人。”
谢厌:“一个得罪你的人?”
徐小歌轻笑:“何止是得罪,今天遇到的两人,一个打算吃我的肉,一个真吃过我的肉。”
谢厌沉默了一瞬,“前世?”
徐小歌:“自然,我现在这个身体也没有被吃的价值。”
谢厌又沉默片刻,“那我呢?”
徐小歌侧头看他,“嗯?”
谢厌:“你怎么得罪我了?你被吃,我就不管?”
徐小歌:“……”
谢厌问的理所当然,隐带关切。
徐小歌却突然被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跟谢厌解释。
第一次差点被吃,之所以是差点,就是有谢厌拼死救他。
至于第二次……
徐小歌收回视线,语焉不详,“我不是每天都在得罪你么?”
谢厌:“这是两回事,你得罪我,我可能不给你饭吃,但不至于看着你被吃。”
徐小歌:“那你就错了,你前世可心狠了,先一声不吭丢弃我,好不容易重逢,你就捏我金丹。”
谢厌:“……”
徐小歌:“这是得亏你前半辈子救我救的次数多,要不就我这脾气,惊情山山洞的时候我就得片了你。”
老是说徐小歌欠萧子宁的恩情,可真要论起来,徐小歌这辈子欠恩情欠的最多的,一个是温浈媚,另一个就是谢厌。
只不过温浈媚和谢厌在徐小歌心中位置不同,在他心中这都是最亲近不过的人,提什么还不还恩情的就过了。
外人才需要还人情,以谢厌在他心中的位置就不需要再说这个了。
不知不觉间,谢厌调理内息的动作停下来了。
像是有几分无法理解。
谢厌和徐小歌都是内外分的很清的人,而且是非观都有点异于常人。
这俩都走的以杀止杀的路子。
而且两人都极为双标,对外人才讲对错和是非,对内则是“你就是我的对错是非,但凡是我师兄/师弟做的,那自有他的缘由,问就是肯定是外人不对”。
所以谢厌很难想象自己会弃徐小歌于不顾。
谢厌:“所以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小歌:“你问我我问谁?”
谢厌:“我是问你记得的那部分,发生了什么让我丢弃你?”
徐小歌转头看了谢厌,两人对视片刻。
徐小歌再次开口,“你问我我问谁。”
徐小歌:”你把我扔问雪寺,让那群秃驴帮我修紫府净魔息,说好凌霄试剑会后就来接我,结果你一去不复回。”
谢厌:“我死在凌霄试剑会上了?”
徐小歌:“……”
徐小歌轻笑:“那倒是好说了,你不仅没死,还得了机缘,夺了凌霄试剑会魁首。”
两人默默对视。
徐小歌眼底情绪复杂,谢厌眼底更多是疑惑。
徐小歌早年有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黏人。
这种黏人有特定对象,竹雨峰上是温浈媚,竹雨峰后是谢厌。
同时这种黏人也不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甜甜腻腻撒娇娇,而是无条件的信任依赖,觉得天塌下来的时候对方一定不会弃自己而逃,而是会站出来替自己顶着。
诚然,这种依赖感是温浈媚和谢厌惯出来的,自谢厌往下数的师弟师妹基本都有这个毛病。
但这也变相导致了徐小歌一个人在魔洲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头,现在的徐小歌身上的冷与杀伐气,都是在魔苍洲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磨炼出来的。
谢厌:“你有等我吗?”
徐小歌:“?”
谢厌:“我既说了来接你,若是迟到了,你可有等我?”
徐小歌:“……”
这不是徐小歌想不想等的问题。
徐小歌:“今夜非得掰扯这几百年前的旧事?我都怕我回忆着回忆着火气上来把你塞进蜈蜂锦囊!”
徐小歌没开玩笑,他真火气上来了。
谢厌虽也满腹疑惑,但看徐小歌神色,还是暂时住了口。
做师兄的要懂得及时收手,师弟炸毛虽然很好玩儿,但炸崩了就不好玩儿了。
徐小歌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两口越想越气。
要不还是把人塞进去吧,反正那些毒虫也不是谢厌对手,要不了谢厌的命,权当自己先出口气。
谢厌似是看透,提醒道:“我可是紫府虚无脆弱得很。”
徐小歌接话,“那不是正好?”
两人打了两句口水仗,徐小歌突然想起自己从甲子拍卖行带回来的芥子屋。
他当时留下的并不是拍卖行的芥子屋,而是随手从储物戒里挑出来的一个形似的。
当时青骨夫人分明看出端倪了,但不知是不是为拉拢徐小歌,并未多言。
徐小歌也挺好奇,慕容清无论如何都想得到这个芥子屋到底是为什么。
他将芥子屋拿出后打开,进去窥视了一番。
芥子屋中并无什么特殊的,唯一称得上特殊的是,里面有一个人,一个孩子。
孩子不过十来岁,是个男孩,长得玉雪可爱,见到徐小歌后先是一愣,而后疾步跑过来,仰头问徐小歌,
“你是来救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