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三合一

晚上他居然要和我分被子睡!

什么意思!

就算什么都不做抱着睡觉也很舒服啊……搞不好一开始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真是自讨苦吃。

我白天睡得多,晚上不怎么困,就偷偷把手钻到他的被子里,见他没反应就继续摸啊摸,

黑暗里他叹了口气,侧过身来说,“我无法抗拒,可你也不想受伤吧?”

明明是非常清淡无奈的声线,怎么感觉像是威胁。

勾起了某些不太妙的回忆,我老实地缩了手,顿时对他要分开睡没有任何意义,举双手双脚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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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休养后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那种事我是不敢再提了,挺惨痛的有点。

现在的相处方式就很好,完全不需要再更近一步了!

“今天晚上……要不要早点歇息?”他突然说道。

我筷子啪嗒一声落到了桌子上,这反应好像有点大了,我捡了起来,磕巴着说,“早,早点歇息?”

我好像……听懂了!他是在暗示那件事吧?

我装聋作哑,硬着头皮说,“嗯……好像平时睡得就挺早的了。”

他给我夹了块鸡腿。

可恶,休想拿鸡腿贿赂我!

今天,被子只剩一条了,用意不言而喻。

首先,我不反对贴贴,但是我反对过度贴贴!

天色一点一点黯淡下来,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个,缘一,要,要不晚上我们来打纸牌吧?好长时间没玩了,有点无聊呢!哈哈哈……”我僵硬地笑着。

他看了我一眼,陪我打着纸牌,我松了口气。

这一打就是半宿,我是宁愿浪费着灯油也死活不肯去睡觉。

硬是熬到意识模糊,开始小鸡啄米。

“惠,惠?到你了。”

“哦。”眼前的牌分成了一四六八份……

他说,“这么困,要不还是去睡吧……”

我瞬间清醒,睁着眼,“不困!一点也不困!月亮不睡我不睡!”

我说着就打了个呵欠,连忙喝了口冷水醒了神看他,

该死的,他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奕奕!

这一局打完,他按住我的手,“好了,不玩了,睡吧,只是睡觉。”

“真的?”我如同获救。

“嗯。”

“那你抱我过去……”我放下心,丢下纸牌说。

我在他怀里就要睡过去了,听着他回到了屋子里,把我放下后就有,我迷迷糊糊地拉住他,“缘一,你要去哪里?”

“我回去收拾一下桌子。”

真贤惠,都这么晚了。

“明天再去吧。”我闭着眼抱住他的胳膊说。

“好吧,那你先放开我。”

他解除了外衣,躺了下来。好久没有一起睡了,我条件反射的往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了舒适的位置才停下来。

“可以吻一下再睡吗?”他在旁边轻声问道。

“嗯……”我模模糊糊答应着。

“唔。”黑暗里我下颌被捏开,钻进来湿软柔滑的海绵体,舌尖也被吮吸着,悠闲散漫的光顾着每一寸口腔……是个缠绵悱恻,温柔甜腻的亲吻。

真的很舒服,我几乎要在这个吻里睡去了。

甚至没有到底什么时候结束的记忆,只听到耳边再次出现了一个声音,“我稍微……掌握了一点诀窍,可以试试吗?你什么都不用做,不会像上次那样。”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着,仿佛是直接在脑袋里面响起的。

“嗯……?”这其实是个疑问的回答,可是因为太过困顿无力,尾音拖得有点长,就像是一个答应的鼻音。

……

当最终发生了什么后,我稍微醒过来一点,不是说亲一下就睡吗?

不过紧接着我就被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感受所吸引……身体像是飘在了云端上,原来不是骗人的,可以这么舒服的。

于是乎我也就不再抗拒,轻轻哼出了声,他抱着我,我就想像在晃动的摇篮里睡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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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醒来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我还没忘,因为太困了,没体验完整,我立刻抓住他再试一次,发现果然没有第一次那么痛了。

兔胆肥了。

初初尝到了甜头,我也就食髓知味起来,恰好他也如此,我们可以说是过了一个多月这样没羞没臊的日子,那种对人体探索的兴奋感才稍稍退却。

直到我向来准时的月例没来,才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会卵尽人亡的!

我们恢复了往常的生活,那个也有了默契的规律。

一天他对我说,“惠,你有可能……怀孕了。”

“噗!”我呛了口水咳起来,“什么?我怀孕了?”

他目光下垂,再次落在了我的小腹上,良久后指着子宫所在的位置说,“这里和之前不一样了,有什么在有规律地跳动着。”

“多,多长时间了?”

“观察到异常是两周之前。”

我掰着手指算算日子……那不是根本就没多少日子么!直接就中了!我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啊啊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当父亲了?我要当母亲了。”

他表情变得有一瞬间放空,“父亲?好像是这样的。”接着喃喃自语,“是啊,你怀孕了,我会成为……父亲?”

我本来挺紧张的,见他这副表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这是什么口气,难不成还有别人吗?”

他突然小心搂住我,声音变得轻盈,“我好高兴。”

我本来也挺高兴的,不过想到什么撇撇嘴,“缘一一下就看出来,我都还不知道呢!”

哪有父亲比母亲还要早知道的!

我有点耿耿于怀,“这样不是一点惊喜也没有了吗!”

他眨眼,仿佛做错事似地低下头,“我可以装作不知道。”

“嗯嗯,那我们就装作不知道,等到一天我通知你。”

他点头。

“现在。”话是这么说,可明知道已经是孕妇的我扬了扬下巴,颐指气使起来,“小红,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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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陷入了家里迎来新生命的喜悦,虽然是缘一通透世界里直接看到的,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决定去镇上看有名望的大夫。

正好顺便去摆摊。

在大夫的确定中,也知道了确定的时间,是一个月之前怀上的,在缘一观察到胎心之前大约两周左右。

虽然说是怀孕了,但是时间还太早,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和平常一样跑跑跳跳的。

倒是缘一露出了不太赞同的表情。

“别看啦,不会有事的。”

“嗨呀,这个怎么不能吃了?”

“我不仅跳一下,我还要跳两下呢!”

“我说……”旁边的坡脚摊主一脸怀疑地问我,“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我在和他说话啊?”我指着边上的缘一说。

他来回看,“是我耳朵聋了吗?他不是一句话都没说吗?”

“哦,好像是这样,他不是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吗?”

“你说的表情是指眨眼?”他都看半天了,他除了眨眼就没干别的!

“他不是挑了一下眉头吗?”

我很疑惑。

草药摊主:……

不是很懂你们。

说巧不巧的,穿着正经武士兵服的千羽承平找了过来,缘一退在远远站着。

我看到他怎么也不肯靠近,但又一脸有话要说,所以让缘一这么做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ptsd还没好呢!我在这里吐槽。

打了个弯,千羽承平来到我面前,“他真的不打算去做幕府武士吗?凭借他的天赋一定会名声鹊起,你会有一点小小的牺牲,但到时候也是一荣俱荣啊,难道你不想被人称颂吗……”

我已经拒绝他更多次了。

他想要劝说继国缘一效忠某个野心勃勃的主公卖命,许以种种好处,这样的事我当然不会答应。

因为无论表面上说的多么好听大义,实际上干的还不是杀人的勾当?

每当这种时候我突然就庆幸起继国缘一不是那种有大抱负,大理想的男人,否则拥有如此天赋他只要愿意,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武士。

但对于他的妻子来说……却并不是好事。

不仅要为他担心受怕还要聚少离多并接受无论多么爱,自己都不是他心中唯一的事实。

自以为是的人大概会说些,啊!你们女人永远也不会理解男人的抱负,和你们真是多说无益再潇洒的大步离开,留下懂事或者不懂事的女人孤苦伶仃。

结局不是武士死掉,就是女人死掉。

大多没个好的结局。

牺牲……人至少要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牺牲再说这句话吧!

名誉面子,争强好胜,侵害他人……

舍近求远,无聊至极。

人之所以不得已牺牲,难道不就是为了自己和其他人能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吗?

“无论怎么样,你不可能说动他,也更不可能说动我。”我转过身,冷淡地说,“我对当寡妇和让别人当寡妇都没有兴趣,放弃吧,我们现在很好。”

他再次却说,“可占柘是好主公……”

“你能保证他一直都好吗?”我看着他说,“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自然能笼络那些受恵于他的人心和吸引同样抱负的人。”

我冷冰冰地说,“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把缘一喊回来了。”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好吧……我不说了,妇人啊,真是耽误事。”

我忍住没翻他白眼,那你在这跟我说个什么劲,还不是自己被吓破了胆。

“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如果不想杀人的话,不知道你们对杀那种东西有没有兴趣……”他摸着下巴,神神秘秘地说,“一种只在黑暗里出现的东西。”

我忍不住动了动手指,他似乎察觉到我有了兴趣,狡猾一笑,“在我来的路上,离这不远的镇上听说了连环杀人凶案。”

“我一听现场留下的尸体,就知道那略不是人干的,而是……”他顿了顿,“接下来,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案件是事实,每一晚都有人再死去,有这样凶残至极的杀手存在。”

“你们可以不去加入什么势力的斗争,但是他……”承平眼神畏惧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缘一,“他那种力量,要是不做点什么不是太浪费了吗?”

“或者说听说了这种消息你们也可以坐视不管。”他耸耸肩,“你可以当做我是胡言乱语,反正那地方我是不会再去了,至于你们要不要去制止,我想……决定权在你。”

他说的一定是鬼,他心里确实在畏惧着。

“真是荒谬啊,凶手会有官府管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平民而已,能做到什么。”

“官府?”他嗤笑一声,“那是和你丈夫一样非人类的东西,不是人能管的,得鬼神来。”

“你才不是人呢!”我佯装愤怒,“缘……”

“嘘嘘!我错了!”他把食指竖在唇前,生怕我把他眼里的煞神喊来。

“那东西到处都有,太平的就你们这一块罢了,我还听说有专门猎杀的人,似乎是叫什么猎鬼还是杀鬼队的,专门杀这种穷凶恶极泯灭人性的东西,加入这样的组织你总没有意见了吧?”

……他是有多看不惯我们咸鱼躺平的生活,非要给我丈夫找个活干,我内心无语。

“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我看你是想把我们骗出去拐卖了!”

“真是说不通,妇人啊妇人。”

“那你跟缘一说去。”

“……”

他瞪了眼,看起来还挺唬人的,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你别以为我不敢和他说话。”

“哦?”

“我只是觉得说了也没用,只要你不同意他就不会去任何地方的。”

他叹口气,“我竟然是这么想的,这无往不利的刀刃,只有你才能够真正的使用他,却被你这优柔寡断的女人封起了刀鞘,握在手里不知使用而浪费光阴。”

顺着眼里闪着冷酷的光,“有时候我真是觉得你死了,也许比活着更好。”

他的话让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甚至不是怀有恶意才这么说的,而是真的这么想。

“缘一!”

缘一走到了我的身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聊完了。”

千羽承平撤远了两步。

我没把刚才的话说出来,只是冷着脸说,“买糕。”

“我不喜欢吃甜……”

我看着他。

千羽承平不情不愿地掏了钱袋出来,买了我的东西。

我从摊子边上扯下来个东西丢给他,“拿着它滚吧。”

“什么东西?”他抓在手里嗅了嗅,“香囊?”

我拿给他的是紫藤花香囊。

我会送给一些看起来经常外出奔波的客人,虽然他说话很不中听但到底是条人命,而且目前看似乎还是容易遇到鬼的体质……

“你刚才生气了。”继国缘一看着我说。

我揉了揉额角,“我只是从他的话里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算了,没什么,不理他就好了。”

那香囊送他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怎么处理,我懒得再做叮嘱。

后来千羽承平还真被这香囊救了一命,此乃后话了。

接着我没什么兴致,很快就收了摊陪着缘一去拜访镇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