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叹了口气道:“董卓要只是一个窦武,老夫何苦冒着全族老少的风险与之周旋?”良久,又说,“董卓对我不错,我本该感恩,奈何世食汉禄,为人臣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枉读了一辈子圣贤书。”
王凌放松了,提起酒壶一阵痛饮,感到有一道明亮的视线从旁边投射而来。他知道是谁,却不去看,生怕多看一眼,就舍不得把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子推进火坑。
然而,董卓必须死,就必须有人牺牲。貂蝉,是最好的人选,王凌只希望能在最后救她一命,给她一个安稳的后半生。
从画阁出来,王凌径直回了房间,铺展蔡侯纸,运笔如飞,写了一封短信。然后走到窗户边的鸟笼,取出鸽子,把信绑在鸽子腿上,轻轻放飞了。
“主公,不求你尽快结束这个乱世,至少结束长安的人间地狱!”
……
“所以董卓到底是怎么死的?”幽州牧的官衙,林宁高居上首,问主管对外情报的武涉。
武涉缓缓道:“王司徒向董卓献上美人,正是之前许给韩滔的貂蝉,说成是董卓强抢,又有貂蝉从中取事,故韩滔反叛。王司徒诱骗董卓说天子要禅位于他,到了宫门,被韩滔诛杀,尸体点了天灯。韩滔贵为骠骑将军,手握京畿一带的五万精兵,李傕等人不敌,纷纷逃亡。”
林宁叹息再三,怎么搞来搞去又回到历史的轨迹了,难道天意如此?他确认一般地问:“这么说,王允已经控制了长安,陛下脱险了?”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徐庶还说呢:“王子师救驾有功,必然青史留名。”
武涉面无表情道:“陛下的确脱险了,王子师却没有控制长安。”
这是什么说法?林宁等人都看向武涉,您老就别卖关子了!
“董卓死后,部众星散。其子董平盘踞凉州,誓为父亲报仇,然而凉州韩遂近年来党羽广盛,不得擅动,故而董平无法用兵。”武涉不紧不慢地说,其他人都快急死了他也不管,“不过,韩滔并非倾心相助王司徒,董卓一死,他便挟持了皇帝,顺势控制了长安。”
怪不得说王允没有控制长安,那小皇帝又是怎么脱险的呢?其他人都在转着这个念头。
武涉继续道:“王司徒后悔不迭,最后利用长安动荡,韩滔根基未稳的时机救出了天子。据锦衣卫的最新消息,陛下应该已经出了长安,正在去往洛阳的路上。”
话音刚落,沮授、田丰、徐庶、刘晔等人同时起身,向林宁建议:“主公,迎奉天子正当此时,万万不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