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活的帅哥站在你面前呢?”
听到这句话,她才注意到视频那端漆黑的背景,“这么晚了,你刚下班?”
不对呀,他们今天一起下班,陆聿北还亲自送她回家来着。
莫非大晚上临时有工作安排,他回公司加班了?
陆聿北:“嗯。”
“你加班怎么不叫我?”
“工作不难解决,我自己能搞定。”
“好辛苦。”
自两人谈起恋爱,陆聿北越来越照顾她的情绪,连最常见的加班也不安排,溺爱女朋友是应该的,如此明目张胆,可就不好了。
“辛苦到十一点无家可归的人,你能收留吗?”
“兰尚庭一十四小时有保安巡逻,别告诉我门禁系统坏了你进不去。”
“没有坏,不过意思差不多。”
程意绵才不信他的鬼话。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
起,
她趴在猫眼上一看,
竟然是陆聿北!
“疯啦,你一夜未归玩真的,明天早上被伯父伯母发现了怎么办。”
“好办,我娶你呗。”
陆聿北讲得风轻云淡,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面部表情扭在一起的样子。
“还有一个月时间,你就忍不了了?”
“纠正一下,是还有29天。”
“差一天,有什么区别吗?”程意绵沉着脸,拽住他的衣服,“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来我家,跟我睡?”
眼见继续瞒下去某人会炸毛,他将一切交代出来。
“我现在来去自由,想住哪里住哪里。”
掏出随身携带的电脑,在客厅腾出一块办公区域,满脑子只有工作的人看不出一丁点破绽。
“我这儿地方小条件差,你还是回新家吧。”
“搬来搬去的多麻烦,今晚应付一下,明天再说。”
说罢,他打通周亦恒的电话,开始线上紧急会议。
程意绵站在旁边听了会儿,想到他白天在拓邦集团上班,晚上还要加班到这么晚,如此疲惫,因为怕照顾不到女朋友的情绪选择搬过来,她暗暗责怪自己冤枉了他。
所以再跟他说话,语气轻柔许多:“你想吃水果吗,我去切。”
“好,辛苦崽崽了。”
程意绵又倒了凉茶给他,坐在沙发上陪了会儿,困得直打哈欠。
忙起来忘记时间,解决卡在工作上的问题,已经是凌晨时分,陆聿北起身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腰抱到腿上,“怎么不去睡?”
“等你。”
“新项目刚起步,前期需要我投入人力和精力,过了这段日子就不用我管了。”
程意绵摊在他怀里,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回应:“好。”
早知道会影响她休息,就不来打搅了。
陆聿北亲亲她的脸颊,闻着发丝飘过来的香气,沉醉片刻,问:“洗过澡了?”
“嗯。”
“我还没有,”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陆聿北在她唇上轻吻,不满足却不得不停下,“今天太晚,我们就不做了。”
以为要大战三百回合的程意绵失落发问:“为什么,我在你面前没有魅力了?”
“当然不是!”陆聿北摸摸鼻子,“时间不允许,更怕你累着。”
“几点了?”捞过他戴着腕表的左手,“过十一点了!不行不行,我要赶紧睡觉。”
“睡吧。”
听着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此刻意识清醒,没有睡意。
这周上班四天,工作上两人还是同进同出,但头顶多了双眼睛,行为受限,难免克制着欲念,也不像曾经那般肆无忌惮。
午休更是别想。
留给他们的私人空间太少,总算体验了一把在公司绷着弦工作的滋味,她现在很需要陆聿北温暖的怀抱。
而那个怀抱,如约而至。
程意绵
翻身,在黑暗中亲吻他的唇,分享两人口腔里的同种甘甜,那种感觉愈渐加深,让人欲罢不能。
耳边充斥着彼此呼吸交错的喘息,陆聿北想要推开,另外一个灵魂却占据着身子,用‘再等等’的借口麻痹神经。
最终在唇瓣碰触到温热地带时,他才清醒过来。
“崽崽,你又想明天请假了?”
程意绵咬着手指,点头。
“让我想想用什么理由瞒过董事长。”
“我请假什么时候需要经过陆伯父的审批了?”
“是不需要,可他明天在公司见不到你,不得缠着我问东问西吗?”陆聿北无奈地苦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是我亲爸,也不例外。”
“讨厌,”吃不到肉的人心情差到极点,程意绵甩锅给他,“都怪你。”
陆聿北猜不透:“怪我什么?”
“怪你不能速战速决,怪你体力好。”程意绵磨磨牙,叼住他手臂上硬邦邦的肌肉泄愤。
不敢说一个‘不’字的人只能忍着,空出的手托着不堪一握的纤腰,收点力道将她揽进怀里,“或者你睡,我淦?反正我一天睡三个小时足够了。”
程意绵挪挪身子,从他怀里抽出来,“疯子,我睡了。”
“别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拿出点什么显得很没用似的。”
“你很有用,但现在我们该睡觉了。”
陆聿北掌控角度,轻轻顶撞她,“我定时,半个小时结束?”
半个小时好像能接受,反正睡不着,运动一下有助睡眠质量。
程意绵心猿意马,在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解锁打开软件,“谨防你说话不算数,我来定时。”
陆聿北贴着她的下颚吻了又吻,舌尖挑动脖颈间的脉搏,将压抑许久的情绪全部传达,直到闹铃响起,身下的人没了知觉,又纠缠了会儿才放开。
-
周五准时下班,坐电梯下楼时,被等在四楼的人截胡。
范远扬嬉皮笑脸地打招呼,“赶巧了,我和蕊蕊不用等了。”
身后脚步声一路跟到车边,陆聿北转身,问:“你没开车?”
“今天限号,刚好去华浦苑那家店,顺路载我们一程呗。”
程意绵主动腾出位置,走到副驾门外,“你们三个坐后排,我去前边。”
又要跟女朋友分开,某人憋着一肚子气不敢发作,只能乖乖听从安排。
坐在正中央的范远扬受不了静谧压抑的氛围,开腔询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月底中秋节,我带北贝回去见家长。”
李蕊初托着腮,分析利弊:“年底结婚的人蛮多,日子很好,就是穿婚纱太冷了。绵绵,叔叔阿姨准备来沪城暂住的话别花钱去酒店,我这边腾出房子安置他们。”
“你俩怎么比我们还急,”程意绵又说:“过年太冷,酒店不好定,我还是喜欢春暖花开的日子。”
“我也喜欢,”
李蕊初掩着嘴挡住口型,小声嘀咕:“我们上周去看电影,一不小心碰到了未来公婆。”
对于已经见过未来家长的程意绵来讲,这是多么新鲜的感受,“怎么样,范远扬的爸妈好相处吗?”
“他妈妈打扮得好漂亮,特别贵气,我觉得蛮好相处呢,他爸爸……”李蕊初想到个头比范远扬稍矮,中年发福笑容满面的男人,“对老婆百依百顺,看起来家庭氛围不错,可是很多事不能专注表面,要多了解才能下定论。”
“你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条蛇叫关弛,有毒带刺,短短两个月时间给李蕊初上了一课,毕生难忘。
李蕊初笑笑:“谨慎一点总没错。”
“行吧。”
孟琪他们两个早到五分钟,报上姓名,服务员带他们去楼上的雅间。
三对情侣欢聚一堂,不用介绍就能对号入座。
“早就听说陆总的大名了,这次有幸见到本人,全托了绵绵的福呀。”
拎着茶壶进门,听到这句夸赞的范远扬撇撇嘴,“这里只有他是四只眼睛,注意不到才怪。”
孟琪缩缩脖子,大气不敢喘,“我说错话了?”
“这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习惯就好,”习以为常的李蕊初打圆场,“你别往心里去。”
话音刚落,服务生敲响门,拉着小推车进来。
四层的货架塞得满满当当,智力龙虾,鲍鱼海参,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不正是上次许诺给陆聿北的那顿饭么。
陈最感叹他们的奢靡,“上次跟着程意绵吃好的,这回又跟着李蕊初。琪琪,下次换我们请客,可得好好招待他们。”
孟琪:“肯定啦。”
服务生分类摆好菜品,关门出去不打扰。
“别愣着,举起手中的杯子,咱先干一个。”
活跃气氛对范远扬来说是家常便饭,动动嘴就来了。
他们今天不喝酒,茶水饮料凑个乐呵。
范远扬憋在心里好久的话,一吐为快:“陆叔叔回公司掌管大局,总算压住这小子的锐气了。”
陆聿北:“我职位再降也低不到哪儿去。”
“又不是人人都像我爸那样,派亲儿子去扫楼,”范远扬拉着椅子缩短距离,用手肘碰碰他,“陆叔叔知道你给意绵开的薪资,没怪你拿着自家钱乱花吗?”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将期待值拉满,就等着看好戏。
然而事实哪儿那么容易满足他。
陆聿北淡淡道:“没有,他甚至觉得我开少了。”
范远扬咧嘴,不信:“一百万不是钱么,你肯定没少挨陆伯父骂,才不听你瞎说。”
“既然不听,你多此一举问我干什么。”
“我想看看这世界的参差,再者,好奇乃人之八卦本能嘛,你别那么小气。”
“你大方,那就把小学因为尿床迟到的趣事讲一下?”
一招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