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外面数波荡寇军甲士轮流执勤巡逻,这期间马银鞍还数次进出屋内。想在这种苛刻的条件下杀掉丹丘生,一个太初境的皇城供奉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但徐来却并未就此离去,他知道刺客既然敢只身犯险,就意味着机会必定会出现。
连续数天的隐匿,已让他体内有了几分真元不支之感觉。这些执勤的荡寇军甲士和那时刻准备着致命一击的刺客,让徐来精神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更不敢去汲取天气灵气。
彻底屏气后,昨日里徐来体内的真气便基本上枯竭,筋脉宛若大旱的河床,所幸波旬传了他那套功法,那些一条条霸道无比的灵气小蛇倒是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徐来眯着眼睛,胸口似乎早已停止了起伏,连睫毛上都有了一层淡淡的灰尘,看起来便如同一个雕塑一般。靠着那些灵气小蛇,他才能到现在还有余一些真气。那刺客竟然敢如他一般苦等数日,想来应当是有一些底牌。
按照徐来的估计,那刺客也最多再坚持三天。
修行者汲取天地灵气,便犹如凡俗之人食用五谷一般,一般超过七天,便会基本失去行动能力。刺客修为虽强大,但消耗也更大。说是再过三天,但倘若他真的想要刺杀成功的话,留给他的时间恐怕只有今日了。
莫忘了,丹丘生也是太初境的修行者,等到了极限之时,那刺客哪有力量去对付丹丘生。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只青鸟从远处扑腾着翅膀飞来,徐来看的清楚,便从那刺客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刺客若想,此时完全是能击杀青鸟截取情报的,并且几乎不会暴露。
青鸟毕竟只是只比信鸽飞的更快的普通的鸟。
但他没有这般做。
只是片刻的功夫,马银鞍从丹丘生的客房内走出,身影极为匆匆,显然是有什么要事。那刺客便好像确定他不会回来一般,像一条滑溜的鱼儿从房顶上滑了下去。
趁着两拨荡寇军轮换的时候,徐来也从树上弹了起来,快落下时脚底真气激荡,没发出半点声音。匍匐在房顶上,短时间内并无出手的打算。
两个太初境修行者要分个生死,他贸然下去可能会送命。
只是意料之中的声音并未传出,屋内寂静的只有啜水的声音,那是丹丘生在品茶。
徐来皱了皱眉,虽不知马银鞍为何在关键时候匆匆而去,但显然留给刺客的时间不会太多。纵然他一时半会回不来,外面那些巡逻的甲士对于刺客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于是徐来稍微往前探了探头。
便在此时,一缕寒光陡然朝着正端坐在那里的丹丘生激射而去。
危急时刻,丹丘生便像背后长了只眼睛一般,丹鼎突然凭空出现,与那寒芒碰撞在一起,一声轰鸣过后,却好似晴天打了个霹雳,真气激荡将那些窗户全部震为齑粉。
也震去了刺客脸上的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