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义安这方偃旗息鼓,让裴煦没了呆下去的理由,只得起身,尴尬的朝着钱南新笑笑:“若是你爹真的乱用私刑,可至衙门以私设公堂之罪告你爹,本官定会鼎力相助。”
钱南新见没了依靠,又觉得再让知县大人为她这等小事而困在钱家,着实不好,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裴煦说的话。
裴煦转面又看了一眼钱义安,见他没有要送他的意思,便无奈笑了笑,拍了拍钱南新的肩头,提步离去。
留下的钱南新看着案桌前侧身观卷册的父亲,诺诺走上前道:“爹爹,方才是孩儿不好?”
“哼哼,我儿大了,会跟爹爹耍把戏了。”钱义安暗讽一句。
“不是,女儿只不过是怕爹爹气坏了身子,所以.....”
“时辰也不早了,你先行回去歇息吧,有事儿等天亮了再说。”钱义安终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爹?”
“休息去吧,宁儿还在濯翠院等着你回去呢。”
“爹,女儿已经寻到师父了,且还在师父那儿学了功夫,还有.......”钱南新想让父亲不必担心,便急切得解释着。
“等天亮了再说!”钱义安已不想听女儿的话:“来人,送小姐回濯翠院。”
屋外等候的钱管事应声打开门,迎着钱南新出屋子。
钱南新见爹爹不想听她解释,心中些许失落,生怕自己的父亲会像上次那样,将她误解成在外受了委屈才想着回家的浪子。
回到濯翠院,宁儿提着风灯站在院前踮脚张望,在看到钱南新时,便快步小跑向自家小姐。
一见小姐着一身粗布衣衫,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些伤痕,宁儿一时自责不已,簌簌落泪道:“小姐,是宁儿不好,让小姐独自一人在外受苦。”
“无碍的,倒是宁儿你,怎么瘦的不成人形了?”钱南新抚摸宁儿的脸,甚是怜惜道。
钱管事见宁儿接到小姐,便嘱托宁儿安顿好自家小姐,后与钱南新欠身拜别之后,转身离去。
回到屋子的钱南新,看着熟悉的一切,甚是欢喜,将方才在客栈遭遇的一切暂先抛掷脑后,她还不想因为这事儿碍了她得来不易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