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等啊但她说过永远等待;她想死啊可安澜孤独无依她不能死;
可是她不死却成为毫无依靠的女儿全部的累赘…
她陷入一个痛苦至极,活不来死不了的死循
环!
喻惊鸿疯狂地跑啊她要把一切甩掉啊!深秋坚硬的枯枝抓破了她的手,干燥的地面踉跄着她的步履,四面却不依不饶地回荡起一阵阵快乐的笑声…
那一个风流倜傥贵气儒雅的男人一把扯住19岁轻盈纤细的喻惊鸿,笨手笨脚地一步三颠:“天这么黑路怎么走啊?”
那时,正年少…
年轻的喻惊鸿清澈的笑声如同安息湖的湖水溢满了安氏别墅的夜:“傻瓜,走路也这么不小心!以后记住了,晚上行走,泛光的是湖面,白色的是铺了砖的或水泥地面,纯黑色的肯定是泥路。”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喻惊鸿疯狂地甩着头想甩掉这些如虚幻交织的回忆片段,她跑啊跑啊!
英俊男人清爽的声音在喊:“你再跑就要掉进安息湖永久安息啦哈哈!惊鸿,这回让我捉住了这辈子你就别想逃!”
情窦初开的喻惊鸿欢愉的笑声奔跑中碎成一串银铃,一个笑一个笑逐一散落在湖面,旋即被吸坠,陷得深不见底,刚才的那种快乐,瞬间无法梗塞无处联络!
喻惊鸿回归现实,无法呼吸!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最好马上死掉不要再幻觉里听到他的声音!
喻惊鸿疯狂地跑啊跑啊,年轻的安思远气喘吁吁地站在身后喊:“好!现在你就给我站在这!我面对安氏别墅的绝景‘安息夕照’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喻惊鸿!喻惊鸿!喻惊鸿…”
二十年前空旷的声音回荡在安氏别墅,从安息湖扩散出去然后又聚在千层门洞中间,忽然“轰”的一声被门洞后面的黑撞回来,巨大的声浪直击喻惊鸿的耳膜!
发病中的喻惊鸿顿时失聪失明般地迷失了,茫然不知所措地穿过残旧的回廊小榭、越过假山凉亭!
每当喻惊鸿彻底失重往下坠的时候,漏雨轩前总有一双早已为她展开的双臂马上拥抱着她搀扶着她,这就是蒋耕。
从幻觉中摔回现实的喻惊鸿整个跌在蒋耕的怀抱中。
蒋耕扶喻惊鸿就着石鼓凳坐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缓过气来,在她耳边轻声地呼唤:“惊鸿,醒来。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