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舟登岸。
雨雾中的山崖上,是一处广阔石坪,显然是供那些座驾停靠所用。
只是此时的石坪上,只停着着一架华丽飞辇。
显然清都已经将这里清空,只为迎接宫权。
反倒是宁白峰,觉得有些沾光了。
至此,宁白峰终于有些好奇宫权在清都里的身份。
虽然没去过清都,但其威势,这段时间他也算是深有感触,纵然只是冰山一角,却也让人叹服。
行走数万里,这样的仙家高门,宁白峰也只见到过震洲南海洛家山,而洛家山修为最高者,是两位上境天仙。
以此推论,清都最顶尖的那一撮人,必定不是小小的金丹境那么简单。
宫权只是半只脚踏进元婴的金丹,为何安危如此受到清都重视?
宫弱水立即迎上来,数日不见,纵然面纱遮面,依旧能从眼神中看出些许疲惫,显然拦江舫的收尾之事,极为消耗精力。
如此大乱之后,心思各异之辈极多,更何况拦江舫已然落幕,不可能再占据巫山首关如此丰腴之地,巫山境内觊觎势力必然多不胜数,想要在各方之间周旋,将事情办妥,绝对不是件轻松事。
宫权伸手拍了宫弱水的脑袋,说道:“事情多,就没必要跟着我这个老头子,毕竟那边才是正事。”
少年身躯不高,努力伸手拍打女子脑袋,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宫弱水坦然受之,说道:“经过与十二峰商谈,拦江舫已经由青山林金家入主,一应安抚都由金家出钱出力,我也只是做了中间人而已,倒是叔祖,您身体已经这样,由不得整个清都不为你担忧。”
宫权轻笑道:“事情有着落就行,能做好中间人已经是大本事了,不必自谦,至于我,吃得好玩的好,不必担忧。”
宫弱水点点头,然后看着宁白峰说道:“宁公子,多谢这些日子对叔祖的照应,清都上下感激不尽。”
宁白峰笑道:“宫姑娘哪里的话,我这完全是在沾宫老的光,不然我的那两头灵物走江哪有如此轻松,该是我感谢清都才对。”
宫弱水摇摇头,还想多说几句。
宫权说道:“嘴上说谢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清都,好酒好菜的摆上,倒是后你们想怎么谢都成!”
宫弱水点点头。
几人上了华丽的飞辇,然后飞离石坪,前往清都。
......
......
飞辇很大,形如一间小屋,前厅后房,可待客可安卧。
几人围着飞辇前厅茶座,丝毫不显拥挤。
从飞辇向外望去。
方圆百余里的潜龙渊清晰可见,潜龙渊外是莽莽群山。
一条瀑布从高崖上垂落,如银河从天上落在人间。
飞辇一路飞高,越过瀑布顶端时,两岸高耸的石柱被云雾缭绕,看不清真容,却也依旧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气势。
宫权指着石柱笑道:“别看现在巫山到处都是云雾,等到龙抬头那天,云雾一散,真正的龙门才会显现,那才是最壮观的时候。”
宁白峰顺着瀑布向下看,潜龙渊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潜龙勿用,或跃在渊。
飞辇掠过瀑布高崖,江水两侧依旧是山崖,只是相较于下方的山,要矮上许多,但江峡里的江水也更急一些,奔腾的江水根本无法行船。
不多时,宽阔的江中间,一座巨大的岛屿在江水雾气中若隐若现,飞檐斗拱尽显建筑的恢弘,尤其是偶尔漏出来的琉璃瓦片,日光撞到上面,宝光绚烂。
江风吹拂间,一张张巨大的旌旗迎风飞扬,上面以古文撰写的清都二字,尽显磅礴大气。
飞辇落在一片石坪上,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牌楼,正中间挂着一块看似普通,实际上并不普通的木牌匾,篆刻着清都二字。
牌坊的正对面,是一座方圆二十余丈面临江水的石台,
宁白峰从《坤洲图志》和《巫山志》上得知,这就是观龙台,又名斩龙台。
此时,石坪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
宁白峰跟随着走下飞辇。
宫权看着人群中为首的老人,惊讶道:“承望兄,你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