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我没有别的意思——但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是这种反应?要么就尖叫,要么就要哭了似的。”
“杰森?”我听到自己的嗓音里有种刚睡醒的沙哑和粘腻感,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在他跟前哭过——哦不对,他说的是‘要’哭了似的——“呃……你在干吗?”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他抬了一下眉毛,“你为什么睡在这儿?他们把你从屋子里赶出来了吗?”
“什么?没有。”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团迷糊,伸出手把散着的头发拨到一边的肩膀上。宽松的毛衣领子掉下去,左半边的脖子和大半个肩膀暴.露.在了空气里,冻得我一个机灵,“我睡着了?”
“显而易见?”他伸出一只手想把我拉起来,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了,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腿。
“我腿麻了。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好。”我把毛衣领子扯上来,遮住里面的吊带。
天还是蓝的,以往从来都是只有在天黑之后杰森才会出现,我原本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不能见阳光的毛病,因为他皮肤看上去挺白的,好像不怎么晒太阳似的。但我又一想,反正哥谭总是阴天,平时也见不着多少太阳啊。说到天黑我就想起恐怖片,下意识就嘴快了一下。
“你看过《十三号星期五》吗?经典系列恐怖片,出到好几部了,里面的主角也叫杰森。”
“哇哦,我以为你不是喜欢恐怖片的类型。”他看上去有点意外,从表情来看,我感觉他大概对恐怖片不大感兴趣,这也挺让我意外的,“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
别看我是个胆小鬼,但我一直挺喜欢看恐怖片的。原因是翟依是个恐怖片狂热粉,总喜欢拖着我一起,久而久之我也就爱上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了。
“没有,你大概是《理发师陶德》。”
我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开玩笑的。”我赶紧张嘴找补,不过杰森看上去并不介意。
“没关系。”他冲我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要进去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挡住了我面前唯一的一缕阳光,这才发现他的手还伸在那里。今天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只要他心情不错的时候我就敢跟他说话,他或许还会偶尔跟我开个玩笑呢。
“走吧。”我握住他的手——是热的。
我们进了屋的时候,刚巧看到提姆从楼上下来。他脚上套着一双拖鞋,手里端着咖啡杯,好像只要待在家里他就是这个状态。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的?”他打了个哈欠。
“我——”
杰森刚说了一个单词就被我打断了:“我们在路上碰见的!”
笑话,让人知道我睡在花园里那不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