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你说,我是谁?” “是啊,这才是我……

拢娇儿 小禾喵 4375 字 8个月前

天庆帝逐渐改观了些,这是他的儿子,陆家算什么东西。

后来,太子果然不负众望,长成他期待的模样,倒是让人慢慢忽略了他的生母。

天庆帝憎恶陆家的一切,包括拥有陆家一半血脉的孩子,但是他冷眼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最终接受了他,几度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却没有实施。

他万万没想到,裴应霄不是自己的子嗣,那是陆训庭?

这个打击太大了。

怎么可能呢?

这个孩子,从小就用一副笑脸,欺骗于他?!

天庆帝受不住这个巨大冲击,包括陆琼蕴的出现,仿佛有人在拉扯他的脚,扯向地狱——

“下雨了。”

曲凝兮被悄悄护送到金稷坊的宅邸里。

这里是陆训庭的地盘,她以前来过两次。

他没有带她入宫,只叫她在此等候消息。

若是短兵相接,东宫也未必安全。

曲凝兮才十几岁,自然不曾经历过改朝换代,她问了藤敏,藤敏告诉说,总要乱上几日。

得知太子不姓裴,而是姓陆,想要坐上皇位,肯定有许多人反对。

尤其是文官,那群老头子固执得很,哪怕陛下对不起陆家,哪怕殿下能力出众,他们也是不肯低头的。

后面的曲凝兮不需要再问,不低头的人,多半是要人头落地。

不挥洒鲜血,皇城如何获得新生呢。

而且,比起那个皇位,陆训庭最主要的目的,是让天庆帝写下罪己诏。

他对陆家的所作所为,以及害死陆家后连带着阵亡的那些无辜将士。

当时大桓胜利在望,后面是一些不必要的牺牲,甚至,差一点因为皇帝一己之私,葬送了眼前的胜利。

若非东隆弹尽粮绝,眼看陆家人死了,他们哪肯和谈?只怕还要挣扎一番才肯罢休!

而陆皇后,是最可怜的受害者。

她扶持的枕边人,害死了她一家人,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天庆帝亲手毒害。

这些传扬出去,自然是万民唾骂的程度。

这般卑劣之人,居然是大桓的天子?

陆家何等心寒。

曲凝兮觉得,等待太漫长了,她扭头询问了许環的状况,决定去看看她。

许環也住在这个宅子里,白缙等一群人看管着她。

她的存在非常重要,这会儿因为木仓幸的刺激,心绪不宁,卧病不起。

她的心里,不仅不承认这个生父,还满怀恨意。

见到木仓幸之后就病倒了,本就离不开药罐子,如今更是一日三顿汤药佐餐。

如同陆训庭所预料的那样,无欲无求的木仓幸,一辈子活够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可是在得知自己有个女儿之后,转变了想法。

连死都不怕的人,难道还怕作证么?

木仓幸从来不怕,他只是憎恶陆家,不肯让姓陆的如愿。

都说女儿肖父,许環的眉目细看有木仓幸的影子。

起初,他自然是怀疑真实性,但许環在汤平生活多年,她的生母死后,还有舅舅一家,能够证明她身世的东西太多了,容不得木仓幸不信。

他不仅信了,还萌生出了新的念头。

木仓幸老了,快死了,他不怕死,死亡有什么了不起呢。

他可以作证,希望他的女儿能活下去。

神医给许環诊脉,生来孱弱,极其难治,不仅药引子难寻,这辈子还需要昂贵的药材吊着,否则无法长寿。

汤平的许家当年还算家底殷实,遭难之后彻底没了,显然负担不起这一笔药费。

这就是陆训庭和木仓幸的交易。

曲凝兮过去时,许環正在榻上坐着。

大热天的,下了雨才没有那么憋闷,可她屋里却摆了一个炭盆,说是避免窗外湿气沾染。

许環很瘦,丹凤眼,小脸青白,一看便是不足之症。

她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今日见着曲凝兮却主动开了口:“我还能……再见他一次么?在事情结束之后。”

‘他’指的是木仓幸,她不愿意用其他词汇称呼。

曲凝兮一点头:“应该可以。”

“多谢太子妃。”许環小声道了谢,垂着眼不说话了。

曲凝兮也是个安静的性子,就在一旁陪她待着,喝茶听雨,倒不觉怎么无聊。

许環的双眼跟一口枯井一样,黑黢黢的,不见波澜。

她道:“殿下好心,请了大夫替我治病,只是那些药材太贵了,用着属实浪费。”

所谓久病成医,她至少对药材的认识比寻常人更多。

曲凝兮扭头看她,因为常年病痛消磨,不仅失去了健康活力,就连求生的意志都很浅淡。

“药就是给人吃了,物尽其用才不算浪费。”她想了想,道:“待事情平息,让人带你到各处走走,即便是在马车里,也能看到许多风景与行人。”

以前,她被侯府大小姐的身份拘着,基本没有外出游玩的机会,所看到的景致,皆是透过车窗。

即便这样,心中也是愉悦的。

人真的需要到外面去看看,心境才会有所不同。

曲凝兮不擅长安慰人,略坐了坐,不打扰许環养病,转而去了阁楼。

登高望远,对着雨幕看不见皇城,她哪都不能去,只能坐着干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五天时间门。

藤敏偶尔会给她递消息回来,天庆帝受到各方压迫与声讨,终究是写了罪己诏,一世声名毁于一旦。

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史官的笔,从来都是铁血无情。

而朝堂上,自从那天早朝后,诸位大人就没能回家。

那些叫嚣着清君侧的家伙们,都被杀了。

剩下的拘在宫里,好吃好喝招待,结束后才肯放归。

尚京想必是人心惶惶,但裴应霄既然已经改姓了,他就要狠一点,否则能镇住谁?

曲凝兮毫不怀疑他的城府与冷酷。

倘若是她站在他的对立面,估计也会被不留情面的杀掉。

下过几天大雨,天气放晴了。

盛夏来临,雨水稍一停歇,便热意逼人,即使是夜晚,屋里也离不了冰盆。

曲凝兮睡梦中,忽然陷入一个热气腾腾的怀抱。

她在暖炉的烘烤中醒过来,睁开迷蒙双眼,脑袋发懵。

是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两个大掌紧紧握在她腰间门,半点不客气低头就堵了她的嘴。

“唔……”

曲凝兮被剥夺了呼吸,唇齿皆不属于自己,尽数让他侵占掠夺。

直到被吻着醒了神,她的思绪回笼,才开始思考:殿下居然来了!

曲凝兮有太多事情想问,但是陆训庭并不想给她提问的功夫。

他狠狠吮ii磨她柔软的唇ii瓣,两手的力道也不轻,揉ii捏掌中白糯,爱不释手。

“想我了么?”

不等她回答,他指尖寸劲,一声丝帛裂响,小衣成了碎布,那拘不住的雪球滚了出来,又白又软。

曲凝兮轻声吸气,察觉到他的肩膀乃至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一副隐忍蓄势待发的模样,连忙制止:“你、你慢点……”

话未说完,他已经低下头。

像是一团火,非要带着她一起惹火上身不可。

“叫我的名字,晚瑜。”陆训庭口衔珊瑚珠,湿热又黏糊:“你说,我是谁?”

曲凝兮仿佛被卸力了一般,腰都没力气挺直,浑身止不住轻颤:“训庭……陆训庭呜呜……”

“是啊,这才是我的名字……”他轻笑,舌尖抵着,再细细卷着。

一扬手,彻底拉下床幔。:,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