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耶律兴,邓远带着大军,一心前去攻打穿云关隘,趁夜偷袭关城,打算救回陷在关内的严禄,严禄那厮便是现在却惨了,自从他被施云彪捉回城内,关上李鹰将军亲自审问他,一众士兵都将他捉到帐内,两边一下将他按倒在地上,严禄这厮虽然被擒,可是脾气仍然不小,端起架子不肯下跪,那帮军士管你跪不跪,一棍下去看你骨子有多硬气,没办法,棍棒打在脚踝上,严禄没有办法,只得服软,跪在帐下。
李鹰将军指着严禄骂道:“匹夫,安敢犯我中原城池,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严禄默言不语,李将军继续说道:“尔等胡寇之贼,为何要侵犯我州郡,做下这等不清不楚的祸事?现在撞在我的手上,再也没有后悔药可吃,足下愿死,还是愿降?”
严禄瞪大双眼,喝道:“我部落之民,从来降服你这帮中原鼠辈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就是皱一
根眉毛,就算不上跟你做这对头。”
李将军发怒,喝令左右军士推他出去斩,严禄这厮死到临头还不掉架子,听见要斩他,他还用不着军士来押他赴刑,自己倒先站起来,从容地走出帐外,帐外刀斧手都已经准备好法刀,在营旗下喝了一碗烈酒,喷在刀刃上,单等严禄这厮前来受死。
严禄还没有走出几步,忽然帐外有军士飞来报信,说山下有人马攒动,似乎对方大营又要调拨兵马前来攻打关隘,严禄从帐外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放声仰天长笑道:“哈!定是我那弟兄何才派人来了。”
话还没有说话,在营旗下执着法刀的刽子手,还有两排的刀斧手前来一把揪住他,将他连拖带拽拖到营旗之下,法刀一下,鲜血迭流,这严禄戎马半生,当下立马做了无头之鬼,严禄死了,其余的胡人降兵尽皆胆寒,再也没有半点意思要逃,李将军安排他们在后山充做伙夫贩子,专一为关上砍柴修路,那帮降兵见这也是条活路,总比死要更好,遂只能躬身伏命,毕竟有严禄作为前车之鉴,谁都不敢造次。
何才这帮人在耶律兴的大军到达前,实在是按捺不住了,自己带着人马下山叫战,何才迎锤出马,对着关上叫道:“中原鼠辈!你们这厮快放了我的兄弟,否则杀将进去,鸡犬不留!”
施云彪从墙跺上跳了下来,只一人回骂道:“老猪狗!你兄弟做了刀下之鬼了也!”
何才骂道:“中原狗贼,你等对我兄弟下了什么手脚!?”
施云彪从城墙上摸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抛将下来,何才命军士前去一看,因为当时正是夜深,看得不太清楚,月色也不是特别明朗,穿云山一片迷茫,雾气笼罩,胡人军士用火把朝那扔将下来的黑乎乎东西一照,哎呀,这下遭了,却是严禄的首级,军士们吃了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不稳,回报何才,何才听了,恼得满脸通红,胸膛炸裂,头顶生烟,指着施云彪说道:“你们这帮杀不尽的中原狗贼,我等要替严兄报仇,将你们这群鼠辈全部抽皮剥筋,如数杀绝!”
说完,舞着流星锤就打,施云彪看见了,连忙从墙根上跃过去,何才不肯罢休,纵马直追,只见追到一条水沟旁,两旁都是极浅的草木芦苇,何才带着人马立定脚步,想要寻找施云彪的踪迹,只见水沟两旁的灌木有人大喊:“何才这厮,想着为严禄报仇,却自己寻死!”
何才气忿,知道是施云彪藏在这片芦苇林子里用计诈他,本来他还是想着不中计谋的,没想到回头一想,自己这边的人马毕竟是多,这俗话也有话,蚁多不怕象,何才既然人多,想着怕他作甚,遂传令军士下马在芦苇林处找人,还对身后胡人兵士说道,这休问死活,拿住施云彪的便杀,。
众军士接了命令,点着火把钻入茫茫一片的芦苇林中,旦有火把能够照亮的地方,都用火把去照,可是除了一些夜晚出没的动物,比如田鼠,水蛇一类的东西之外,其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不过话又说回来,深更半夜,在这黑灯瞎火的水沟芦苇处,若是能够给他找到人影,那才是最奇怪的。
众人寻了多时,水沟两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施云彪的踪迹,何才不甘心,继续找寻,忽然水沟渡来一只小船,上面站着一个穿蓑衣的船夫,立在船头,用竹竿一支,划开水波行来。
何才还有那帮胡人骑兵看见了,都觉得怀疑,这夜深的时候,怎么还有船家出来走船?没过多久,船家把船驶的将近了,在船上唱道:“老爷一生不怕苦,穿云水源逮狡兔,鱼入网中犹不知,还饵自钓金鳌兵。”
这船夫一唱,胡人兵士都明白了,这厮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尤其是何才,更是一眼就看穿了这船家的话中有话,暗自思索道:“那船家鬼鬼祟祟,在这等时分,独自一个人来这等杀人放火的野地,细细去看,这水沟又极其狭窄,按常理说,平常人家不可能来到这里,这厮又说出这番话,不是那在城墙上引诱的中原狗贼,却又是谁?我等趁他不备,上船一刀杀了他。”
何才遂下令让众军士趁他不备,偷袭其后,没想到
这船夫从眼色中,早已看见这胡人士兵的火把来了,就身一跳,只听见水沟下一阵水花响动,众人都还没有近身,这船夫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何才用流星锤指着跳下水的那人说道:“那厮绝对是中原狗贼,我等继续去找,找到他时,一刀结果!”
话音未落,又听见芦苇丛一阵脚步响动,何才情知这里面肯定有鬼,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扒开芦苇丛朝里面一看,什么都没有。这正是自己撞邪了不成?何才唯独不信这个邪,又踏着芦苇两旁的浅水去找,这时,又有人唱着歌道:
“船家觅得金与银,不劳官人多挂心,自顾织下大罗网,芦苇林中罩蟆虾。”
何才一听,这不是刚才那船夫的声音,又觅声找去,只见一个樵夫,扛着锄头,在小道上一个人走,十分奇怪。
何才想要冲上去,揪住此人问话的时候,那人又退回芦苇丛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