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要判周皮儿发配充军,吓得周皮儿连连求饶,在地下不断磕头请求宽恕,知县责骂他早知今天,何必当初。这下有两个人出堂说情…
只见堂下的县主薄拱手说道:“大人,周皮儿虽然在燕云一带名声狼藉,可毕竟只是放火焚坏民居,没有伤及人命,请大人念及其初犯,可以从轻发落。”
为什么主薄会说出这番话呢?只因周皮儿的大哥周老二用钱收买了他,让他在知县断案的时候能够替皮儿说句好话,主薄本就精通各类刑事,现在正好可以说句话,救皮儿一命。
知县见主薄出来说话了,正在堂上犹豫不决,陈都头之前和知县在后堂就有过约定,知道县令大人有心开脱周皮儿,现在正等着台阶顺坡下驴,既然主薄都来劝了,自己当年在周庄上居住时,又多得周老二的相助,常言道:人情好似勾肠债,自己没有理由在这关头,看着周皮儿去死,于是,陈都头也在堂下劝道:“禀知县大人,周皮儿一事,本都头也亲赴周庄了
解过,得知他放火当天,是因为赌输了钱,一时不懑,才放火烧坏刘八哥房舍,看似放火,实属村坊殴斗,周皮儿本人对刘仵作停放的三具尸首并不知情,若是将他发配充军,未免太过,主薄之言不无道理,望大人明察秋毫,量度审判。”
知县听完两人之言,心中想道:【嗯,我是有心要放他,既然本衙的都头和主薄都替他说话,我没理由做这个丑人…】
当下把惊堂木一拍,对周皮儿说道:“周皮儿,念在你对法堂证物并不知情,再加上本县都头,主薄两位公人替你求情,本官亦见你肯认罪,现判你责打一百大板,受刑过后不必充军,罪责过后返回本乡,今后定要好生做人,否则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判决完了,将案桌上的签牌扔在堂下,两边的官差立马在县堂后拖来一条板凳,将周皮儿押在板凳上,周皮儿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正待要叫,谁知道手脚都被官差按住了,背脊后棍棒骤起,似雨点一般,打得周皮儿皮开肉绽,鲜血迭流。
周皮儿从来没有受过这苦,每天在周庄上逍遥快活
,睡得是厚床软枕,吃的是精米细粮,被这一打,顿时昏死过去,两旁的官差也不曾对他手下留情,只因他以前得罪了太多的人,官差一心恨他,趁此机会,全部一发报仇,打的都是实棒,没有一棒是做人情的,打不到五十棍,周皮儿挨打不住了,昏死过去,知县叫人把他押进牢子,剩余的棍棒等到他伤好再打。正是:作奸犯科天有报,只等霉时一齐来。
退堂之后,周庄有个心腹仆人是周老二派来打听的,听闻周皮儿被打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连夜上山报与周庄主知道,周庄主听了,连声叫苦,连忙派人在牢狱里送钱,上下打点,县里的人得了钱,棍棒都打得轻了,其余说好要打几十下,打到肉的不过一两下,刑罚已毕,仆人把周皮儿接回了庄内调养。
周皮儿他自从经历这一事之后,从此不敢再偷鸡摸狗,在庄里规规矩矩做人,这是后话,不用多说。
说回忍风,如烟,阿弥三个人,自从他们回到泰州府,当面向贺一鸣大人禀报,连日在燕云山发生的事情,贺大人听闻苍鸬,刀绝脱逃,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开出了海捕文书,捉拿刀绝凶身,赏银三千贯,
命泰州府的官兵四处挂榜,一连几天,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刀绝的悬赏榜文,故事到这里就暂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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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州府亭子内…
忍风一字一语对房龙说完他们的事,房龙听完,说道:“想不到忍兄这次路程,也是不得圆满,看来,伤心的人也不只是我一个啊。”
随手便又倒了口酒,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忍风起身说道:“你看,眼前的大雪不正像你我的心境么?”
白雪皑皑,把整座泰州府覆盖得成寒冰一般,远处一大片的燕云山脉宛如银龙,两人说了多时的话,不觉已到了傍晚,身后丫鬟迎着风雪,来请两位说道:“两位大人,要到进膳的时分了,贺州府叫奴婢来请你们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