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顶满是灰尘和蛛丝,刚一关好门,三个人的肩上便抖落许多灰尘,看看厅中,放着一座山神像,左右两个小鬼在打着蒲扇,三个人各自对山神拜礼,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响动,似乎有道「叮铃——当啷」的铜锣声音,在那毫无节奏般敲动。
三个人立马闪在门边,古代的门都有些小孔,用纸糊着,三人不约而同把那张糊纸捅破,放眼去看时,原来是看守的更夫在乒乒乓乓打着锣子,云彪刚要出去,小陈三,柴八哥左右手连忙拉住,低声劝道:“去不得!那都是扮作更夫的官差!”
云彪被两个人拖回来,倒吸了口凉气。
小陈三说道:“往日这个时候,官差必定是到各地巡哨,你这时候出去,看的时候只有这几个,倒被你碰上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官差,再也逃脱不得咧!”
三人又在那门上雕栏去看的时候,这几个官差化妆而成的更夫,有一个拿着官刀的胖子在那说道:“哼,知寨相公差我们去捉人,这么多天了,屁都不曾有一个,每日是把这事担待在我等众人身上,又要准时
去村口「画印」,迟到的都要吃上一顿喝骂,好生憋屈。”
看官们,什么叫做「画印」?原来,这「印」,也称「作印」,古代但凡登记,记录,或是借钱担保的都叫某某画印,说是你这个人登记了,所做的一种的证明,类似于今天的签字盖章的意思,好了,闲话不再多说了。
更夫里有一个扮作叉鱼汉子的官差说道:“可不是嘛,端的把我们这帮人当做出气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爹妈生的骨肉,再贱也是有血有肉的汉子,旧知寨在的时候,还不敢对我等耍半句脾气,现在那个,新官上任,没巴结我等不说,倒让我等在这旱热的天气去守夜,没个理由!”
后头跟着的一个老差役,他扮作一个庄稼汉,说道:“我说你们…好个不知情面,俗话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来从未有过建树,二来又没有功绩,不点拨我等能点拨谁!土兵调动权都握在武知寨大人手里,他一个文知寨,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多亏了往日几个强贼做下的勾当,害得我等在狗不低头,鸟
不拉粪的鱼塘里看守,告诉你们,要是在此说闲话,迟了作印画押的,明日看看大人怎得发落你等!”
胖子官差说道:“哎哎哎,老头儿,你莫要扫了我们的兴致,照我说来,平日里我等受够了气,今天有这时间,我身上还有些牛肉,半壶水酒,不如先在这破庙里吃饱喝足了,再去作印。”
老差役这时说道:“哎哎哎,你们要去偷懒时,自己便去,不要拖上我,我一个老头子,和不上你等年纪汉子,只得这份差活儿终老,若是折了,恐怕明天就得吃西北风咧。”
说完,老差役一个人就自顾自先去村头画印去了。
叉鱼官差见他走后,大咧咧地说道:“糟老头子好不晓事,一点人情全然不讲,也难怪他干了一辈子的差役,都没有往上爬过半寸。”
胖官差说道:“哎,休要理他,我等自去庙里喝酒,吃肉吃饱了再寻,其他事情,先放一旁,管他干鸟,有酒有肉快活再说。”
三个人在山神庙里看的仔细,两个官差拽动脚步,一步一跨,就要走将进来,都如同几个落水的吊桶,
七上八下,心跳加速,小陈三连忙来到云彪身旁,把嘴筹他耳边,说道:“云彪哥,那两个官差眼看就要到我们这里,怎么为好?”
云彪低声说道:“先躲要紧。”
这几个人,只好找躲藏的地方,回头看着庙宇堂内,哎呀!苦也,原来这山神庙只有尊山神像,并两尊小鬼,其余的诸如香案,供台都因为庙堂废弃,而被撤去了,留下一处没半点遮蔽的庙堂,约莫就是有只老鼠,都恐怕藏不住。三人心里只得叫苦,这外头脚步声越来越紧,云彪“唰”一下又把太刀拔将出来,说道:“你等两个,先闪开,他们真要进来,让我一刀一个,先解决了那厮!”
云彪端着刀,正要埋伏两个官差,却听见远处一阵锣响,「叮当——叮当」地动,只见胖官差说道:“不好!到了画印的时刻了,你我再不走,可要吃知寨大人骂的了。”
见这一声锣响,两个官差清楚是到了画印登记的时候了,都打消了进庙偷懒的念头,连忙朝村口飞奔画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