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地很厉害,忍风走夜路回到客栈,昏沉的黑夜只有浓浓的雾,星星全都消失不见了。
“雨。又是雨。”
忍风走着,他踏着落下的涟漪,巴不得立马回去,夜已经很晚了,天空没有月亮,黑暗完全笼罩着下来,路边的宫灯开始被雨打湿,斜长的细雨开始浇灌在他的肩膀上,让这位年轻人从头到尾湿透了。
正要回客栈,路边一个黑影浮动。
“哦?”忍风心里疑惑。
冰冷的街道上,瓢泼的雨声越下越大,黑影离他越来越近。
渐渐他看清了黑影的脸——那是张虚弱,充满沧桑的脸,似乎是个五十几岁的人,下颚留着横七竖八的短须,身上披着一件只能称作毛皮的单衣,那双困苦的眼睛在冷雨中是多么憔悴。
他的身躯看上去虚弱不已。腰间别了一把和他并不相称的刀,那双毛皮就像披风一样保护着他仅有的冷暖,让他好在冷雨中不太寒冷,还有一个酒葫芦,用跟红绳系在腰上,就现在来看,他似乎马上就能倒在这冰冷的瓢泼大雨中。
他紧紧挨着墙边走,又像是依靠墙壁来支撑他那虚弱的身躯。
左转右转,来到客栈,只见里面昏昏黄黄燃着即将熄灭的烛火,客栈里还有烧好的暖酒出售,酒店掌柜穿着暖服,在雨中看得出神。
那人倒在客栈门口,往柜台扔下了几枚买酒的铜钱。
掌柜发了一愣,骂道:“滚!哪里来的臭乞丐?我这酒只卖给过来客人吃,不卖给乞丐吃!”
好气啊!
忍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早已经看得多时了,朝衣袖里扔出一枚银子,这银子少说能买三五十呈这
样的酒了。
“拿两呈酒来,都卖给这位先生,算我的。”
忍风冷漠地看着掌柜。
那掌柜看了这桌上的银子,把脸一变笑道:“客人要酒尽管来喝,可这臭乞丐…”
“你卖是不卖?”忍风回了句。
这样的生意,本小利大,没理由不卖!
掌柜满脸堆笑,拿着两壶温热的酒,放在了桌面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得真不错。
“老先生,喝些吧。”
忍风对着将要倒在地上的男人说。
那个男人也顾不上许多了,他苍白的面孔被暴风骤雨吹得满是水花,看上去愈加冰冷。
他一手抢过桌面上喝的酒,拧开酒塞,使劲地往喉咙灌入,酒精使他的脸上多了一份血色。
“谢谢你,年轻人。”
老人布满杂乱无章短须的嘴巴说道。
“老先生,你的刀能借我看一看吗?”忍风对他那把刀很感兴趣,那是一把绑着紫色和绿色条带,横七竖八的板刀,和中原地区的刀有相当大的差别。
“武器和酒概不借人。”老人喝饱了酒,倒在没有风雨的街边哼着。
嗯,有脾气!
但是忍风能够看到这把板刀的大致模样:跟人手差不多长度,两边平行,刀鞘呈灰白色,刀柄和刀刃之处约有四五条紫色的条带,只有两三段绿色的条带,就那么绑着这把刀。
忍风独自思索。
“我得走了,年轻人,谢谢你请我喝酒。”
老人拿起另一壶酒把酒葫芦灌满,看来,他的手脚并不麻利,很多次,酒都因为他的手抖而撒在了葫芦外。
酒葫芦装满了,老人把壶身还给了掌柜,塞上葫芦盖子,迎着风雨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真是怪人。”
忍风嘀咕道。
回到客栈,忍风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
他脱下来一身衣服,独自在澡盆中洗漱。
“鬼面?刺客?到底有什么联系?唉。让人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