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叫,管事的说两句,然后一切照常。
江常胜拍了拍卢肖的肩膀。
“怎么了?没见过这样的舞?看傻了?”
卢肖连忙回过神来。
“不,不是…”
“常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船上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这种地方,我们不该来的。”
江常胜一把就死死扣住卢肖那站不稳的身子。
“呦,卢先生,你倒跟我说说,这里为什么不该来?”
“常兄,你看这些人,大多印堂发黑眼眶乌黑,眼睛里有多少血丝啊,都已经是这番模样了,却依然面红耳赤地在这里玩,这样整个人会萎靡下去的,萎靡的不是仅仅是身体那么简单,
而是意志和精神啊!”
江常胜一砸嘴。
“哎呀哎呀,我的卢弟弟呦,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常兄,你在这里玩吧,我先走了。”
江常胜顿时眉头一挑。
“你个小王八蛋东西,怎么这么上纲上线。”
“不准走,你敢走,我立刻就把你打晕在这里,拿走你所有的钱,到时候下了船,你自己走到京城去,一路走,一路卖艺卖身。”
卢肖顿时一急眼。
“常兄你这人怎怎怎怎…”
“我说弟弟,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我也没让你玩啊,带你来,你也正好可以见见世面。”
“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你就打算一辈子不接近了吗?”
“连看都不敢看?”
“你就这样点勇气和出息,还怎么去改变世界?”
“还是说,你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也玩进去了?”
卢肖顿时被江常胜这一番话话说的语塞起来,绕不过江常胜,这才跟住了他。
卢肖完全没有想到,本就地方不够开阔的船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在江常胜的告知下,才知道这里本来是货舱,被有心人拿来做成了一个场子。
去京城过沧江的船一共要走三天才能靠岸,现在是第二天,三天的时光,船上会有很多耐不住寂寞的人,这样充斥着各种耍头的场子自然就有需求。
卢肖跟着江常胜在场子里穿梭来去,对于他来说,这种地方不仅陌生,还有点让人害怕。
也难怪,这样一个干净到一眼就能看清他眸光深处的十六岁少年,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
每当路过那些双目充血,一身汗味臭味的大汉身旁时,卢肖跟那些人对视一眼,都会立刻心虚地撇过眼神去。
而江常胜的好赌,卢肖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江常胜玩,卢肖就坐在一旁看。
江常胜玩的局,一定是整个场子里最大的,引来最多人围观的。
小局对于他来说,就两个字,没劲。
在这种地方时间总是过的极快的,才一个时辰过去,江常胜就输了三千两。
卢肖坐在一旁一直忍不住小声地提醒江常胜,“别玩了,别赌了,都输这么多了。”
江常胜真是心烦的很,自己怎么就一时脑袋短路,把这货给带着一起来了,可真没把自己给烦死。
终于有一次,江常胜吼了一声,“你踏马烦不烦。”
“看就好好看,我输多少,跟你有关系?”
“你怎么就逼话这么多?我需要你教我提醒我?”
卢肖被江常胜这么一呵斥,顿时委屈到了极点。
整个人也不在这里呆了,站起身来就朝外面走。
江常胜当场就来劲了。
“呦呵,凶你两声你还不高兴了?”
“常兄,你玩好,我先回去睡了。”
卢肖离开之后,江常胜实在是越玩越心烦,后来干脆不玩了,站起身来也朝外面走了出去。
他一推开厢门,就看见卢肖站在外面。
他一愣,卢肖也是一愣。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的书落在里面了。”
江常胜噗嗤一笑。
“你啊你,来这种地方还带书?”
“愣着这干嘛?”
“怎么了?我在里面,不敢进去,还是跟我赌气?”
“瞅瞅你这书生气,孩子劲。”
“走。”
江常胜带着卢肖又回去找书。
这一找,就找出茬子了。
卢肖的书竟然被人给撕掉当擦鼻涕擦手的纸了。
还别说,卢肖的书,不管是擦鼻涕还是擦屁股,都嫌硬。
卢肖连忙走过去向那人要书。
那人大大咧咧一笑。
“这是你的书?”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这书送我吧,这会儿正好没纸了。”
卢肖顿时一脸难堪地回道,“不,不好意思,我的书有用的,还请您还给我。”
“诶,这书能值几个钱啊?”
“这样吧,我给你二两银子,你拿去,书我勉强用一下。”
“不好意思,不卖的。”
“呦呵,我说你这小娃娃,这书踏马的老子擦屁股都嫌硬,这样吧,我给你十两。”
“不好意思,请你还给我,真的不卖的。”
“你有病是吧?还挺给劲?给你十两你还不行?这书我要了,就给你十两,爱要不要!”
江常胜一看这场面吧,顿时忍不住一拍那哥们。
他伸出五指在那人的面前晃了晃。
“朋友,认识这是几不?”
那人眉头一皱。
“咋了?”
“我问你,这是几?”
那汉子将信将疑地说了句。
“五。”
江常胜捡起卢肖的书来拍拍灰。
“我再问你,认识这俩字不?”
汉子顿时脸色难看起来,瞪着江常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