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你们徐氏剑庄了不起啊,只凭一时意气,凭着家大业大,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随意欺侮一方百姓害人性命,更企图在杀人之后颠倒黑白,一手遮天是吗?”
“我还敢问一句,你们现在还有人记得虎国的典律吗!”
所有人都被江常胜吓到了,江常胜的一言一行,每一分神态的变化,让在场的他们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一种难言的压力,仿佛每个人的头颅和肩膀上,都有千斤重鼎压着。
满头大汗的徐长青顿时语无伦次了起来。
“世子大人您听我解释啊…”
“我…”
江常胜直接粗暴地打断了他。
“我还要问你,那场战事之后,听说你们徐氏剑庄非但没有反省自身,还企图蓄意报复,是吗?”
徐长青顿时大叫了起来,“没有啊,世子大人冤枉啊,我们绝对没有报复过,也没想过报复!”
“请世子大人明察!”
徐长青伏在地上颤颤巍巍,并不是他害怕江常胜这个毛头小子。
他怕的,是那个四个字,西北世子。
“好,我就当你没有,我还要问你,那件事的主谋和主犯,现在何处啊?”
徐长青身子一滞。
“这…”
徐长青看了一眼远处的儿子。
徐少卿此时此刻站在队列里,身体都是哆嗦的。
“你支支吾吾什么?还想包庇是不是?你徐氏剑庄果真是要目无王法,反了天是不是!”
又是一声暴喝,徐长青简直和青石地板都合为一体了,他大声的回道,“回世子大人,那件战事官府已经有查明了,我们涉事的人,都已经进了官府大牢里治罪了,小的真没有包庇窝藏啊!”
江常胜看了一眼徐长青,又扫了一眼徐少卿,心里冷笑了起来。
到底是护子心切啊。
他没有着急着呵斥徐长青,而是突然无比温柔地说了起来。
“徐庄主,怎么我听说的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呢,我听说这场战事,完全都是由你那个儿子徐少卿引起的,都是他蓄意害人在先。”
“你好好想想,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
“你记好了,本世子今天是来救你性命的。”
当江常胜微笑着说完这段话后,徐长青抬起头来,他的背心已经汗湿了。
他呆滞了片刻后,“世子大人说的是,此事的确与小儿有关。”
“哦?他人现在何处?”
徐长青叫了一声,徐少卿无比慌张地走到了观台下,伏于地面。
江常胜他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小桥庄园里初见徐少卿的场景,又想起了徐少卿后来的一言一行,此时看着趴在地上的父子两人,内心里在笑,脸上却是冷色。
“徐少卿,你可知罪?”
“世子大人,小的知罪!”
“哦?”
“什么罪,你且说来听听。”
徐少卿颤颤巍巍地说道,“小的之前一时成了猪脑子,竟然只为一时意气去害常玉大侠的性命,引发了那么严重的后果,小的罪该万死!”
江常胜一笑,“你只说对了一半。”
“就是这场战事,让全江城,甚至是全天下人的人知道了你们徐氏剑庄的蛮不讲理,知道了你们的目无法纪,还知道了你们徐氏剑庄的抱团山头主义和个人崇拜主义。”
“我想,如果没有这场战事给你们敲一个警钟,恐怕再过不了多久,你们可能连虎国的圣帝都不会放在眼里了,整个江城都是你们的天下了。”
“是也不是?”
我滴个乖乖,江常胜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真是没人受的了的。
而且还扣的那么冠冕堂皇,言之有理,让徐氏剑庄此刻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又是羞愧,又是惊恐。
人们纷纷开始私语。
“这,这个西北世子也太厉害了吧,今天是要治我们的罪吗?”
“为什么今天突然来找我们的茬子啊?世上那么多罪人罪事,怎么偏偏盯住我们了?他说的
那些罪名,又不是只有我们一个人做过,有很多人甚至做的更加离谱,他怎么不去找啊?”
“别说话了,小声点!”
江常胜听到这些话,又是笑,又是叹。
“徐庄主,你听听,你们庄里竟然有人批评起我来了,说不是只有你们犯过罪。”
“可笑啊可笑,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有人能说出如此糊涂话来?”
徐长青当场又吓软了。
“世子大人恕罪啊,您今天训斥的是,都是由于我的管教不严,才会出现这种局面。”
“都是我的罪,请世子大人责罚,在下绝无怨言,以后也一定会奉公守法…”
徐长青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知道轻重缓急,连忙马不停蹄地说了起来,倒是句句在理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