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赌场规格绝对算得上是高级水平,一穿过大门,江常胜便被那纷纷扰扰热热闹闹的气氛给感染了。
斗鸡的,斗狗的,外围下注者个个唾沫横飞激动无比。
一个个恨不得能自己上场,跳进笼子去帮自己下注的畜生打赢对面。
随便转了几圈,漂亮的姑娘和殷勤的小厮们个个充满礼貌,一个比一个叫的好听。
“这位爷好。”
“爷好。”
“这位爷想玩什么。”
“这位爷要喝点什么吗。”
司空见惯的江常胜一脸的悠哉和惬意,漫漫前行,摸摸这个姑娘的脸蛋,揉揉那个姑娘的屁股。
小妹妹们个个嗔叫起来,娇笑不断,听得人心痒痒。
江常胜和李唐当初在当阳城就是搞赌场的人,来到这种地方,江常胜感觉就跟回家似的。
这不,几圈走下来,他的那番闲庭自若与浪荡不羁的模样,总是会吸引到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赌场里的场管。
江常胜倒也无所谓,经历过黄华林的事情后他一思忖,反正这是在南原,要真有人暗中一直盯着自己,认出自己的真面目了,自己也没辙,是躲不掉的。
还不如大大方方潇潇洒洒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有五十两银子的江常胜有些苦恼,因为他发现这里的人赌的有点大,个个扔钱都不心疼,自己这五十两银子只能玩一把。要知道但凡这种大场子里水都很深,往往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搞清楚每张桌子的明规则和潜规则,很多桌子不上去玩个十把二十把,是根本摸不清楚的。
自己只是赌场经验非常丰富,但自己并不是老千,就算是老千也不能保证自己逢赌必赢而且赢了能抽身。
所以这五十两一旦没发挥出余热,在这里连打水漂都算不上,自己总不能出去又打娃娃们的主意吧。
一来二去,江常胜心想反正没把握,那就赌一把呗,要是真可以十拿九稳那就不叫赌博了。
一番选择之下,江常胜来到了一个大轮盘前。
这种大转盘游戏,都是有一定几率的,很看运气,人为操作的成分有,但一般来说比较少。
此时此刻那座用翡翠制成的轮盘正在悠悠旋转着,周围围满了一个又一个目光炙热的男男女女。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中最大的倍率,江常胜深呼吸了
一口气,买定离手,五十两银子全部豁了出去。
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其中最大的一个下注者直接下了一千三百两银子,场面一下子变得莫名的紧张,不断有人开始念叨出声,叫着自己所希望的盘位或是倍率。
江常胜一时之间也有些紧张了起来,他奶奶的,能不能起水就看着这一把了啊!
“中!中!中!”
“六十四倍,六十四倍,六十四倍…”
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大轮盘在疯狂旋转了无数圈之后,开始缓缓地停滞下来。
当结果出现的那一瞬间,有人激动的大叫,有人一脸的垂头丧气,有人则是急火攻心简直肺都要炸了。
江常胜则是一脸的讪讪之色,因为他输了。
“他奶奶的,又成穷光蛋了。”
“唉,我他妈,唉…早知道还不如离开三和花园,在江城随便找个地方歇息。”
“算了,重头来过。”
江常胜正欲离开,忽然见到一个小厮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位爷,这是您的一个朋友要我交给您的。”
江常胜一脸狐疑掀开面前盘子上的遮布。
金灿灿的十块金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江常胜顿时一脸的惊讶。
“这是谁给我的?”
小厮认真地回道,“那人只说让我把这些送到您手上,别的没告诉我,说您问起来了,就说是您的朋友,请您放心,没有任何恶意。”
江常胜眉头一皱,十块金条,每块金条是一斤,也就是十两,等于一千两银子,十块金条就是整整一万两银子。
啧啧啧,朋友?南原的朋友还是西北的朋友?谁这么大方?
小厮在送到江常胜面前之后便离开了。
江常胜看着这十块金条犹豫了许久,嘴角一笑,照单全收。
敢送不敢要?不存在的。
江常胜丝毫没有半点无功不受禄的思想觉悟,拿着金条换成银两或是筹码,继续大摇大摆的玩了起来。
只不过在玩的时候,江常胜开始暗自留心起四面八方的人,想要找点出猫腻,到底会是谁送自己这么多钱呢,为什么?
就在江常胜玩花牌的时候,赌场来了一个大老粗。
此人身穿红卦,生得膀大腰圆,一头长发散乱,满脸胡须,面容粗犷音线低沉,一看就像是个土霸王。
他的身后更是跟着三个一脸匪气的手下,个个都是天启境二层,很了不得。至于他本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机,天启境九层,离鱼跃境只有半步。
他的一出现,顿时让这一片都产生了一阵骚动。
那些赌场里的场管还有小生们个个一脸的献媚。
“武大人,您来了。”
“武大人要喝点什么吗?”
江常胜通过人们的小声议论得知,这个武大人大有来头,是江城某个大户人家里的侍卫队长之一。
俗话说得好,奴随主贵。
江常胜听人们说他的主人是江城段家的段培,那可是江城响当当的大人物,正三品官职,五官中郎将!
段培能算得上是江城二把手的人。
要知道,江城可是几百万人的大城,能在几百万人中当二把手的存在,其能量定然不可小觑。
他一出来,整个人排场十足不说,他自己更是趾高气扬,一幅气吞天下的模样。
赌场中的那一个个人殷勤的模样,一个个老远就跑过来打招呼的模样,让江常胜忍不住暗自咂舌了起来。
五官中郎将家里的侍卫队长之一就有这么大的面子,看来这五官中郎将定然是很了不起的存在啊。
坐在江常胜旁边的人们更是忍不住议论纷纷。
“他就是武大人啊,我听说过他,在段府里最得势的小统领,据说他本领其实一般,但是跟段培大人的儿子段小参走的很近,很讨喜,备受青睐。”
“原来如此,不就是段培儿子段参的一条狗嘛,你瞅瞅他那嘚瑟劲,谁见他都点头哈腰的,他那幅爱搭不理的拽样。”
“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江常胜听到这番话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这武大人是五官中郎将之子的心腹下属啊,这就见怪不怪了。
众人眼瞅着那武大人似乎兴致不太好,在赌场里转来转去,也不怎么玩,到哪里都板着一张面孔。
偶尔出手玩一玩了,都有些霸道欺人的意思,也不管规矩什么的,他说谁赢就是赢,他说谁输就是输,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有一个性格刚烈的人跟他冲了两句,他当场一巴掌把那人打的门牙脱落流出血来。
江常胜观察了一眼,发现他确实很得势,像他这样的存在一般在赌场里都会被赌场的人给拖出去喂狗。
但是那些场管们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上去制止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地提醒几句。
由此可以预见,那位五官中郎将段培应该是个了不起的角色,他的儿子段小参应该在这江城也很厉害。
不过一会儿,那个武大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江常胜他们这一桌。
他一来,顿时有好几个人就果断退场了,都不想触了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