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闯荡的日子虽然不好过,没有夏衍镇那么舒服与安逸,但最大的好处便是有很多妹子。
太多太多了,随处可见。
那些美好的肉体们,还有那些好吃的食物们,让他愿意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终生为之奋斗。
回过神来。
他冲着江常胜咧起嘴笑着回答道,“嗨,没啥情况。”
“仔细一想,夏衍镇其实真挺好的,就回来了,起码能有时间安静地捣鼓这些书啊,外面时间可就少多了。”
江常胜忍不住又问道。
“我听人家说,你好像去过的见过的看过的挺多的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讲一讲啊。”
听到这话他顿时就来劲了。
一幅欲图要讲个三天三夜绘声绘色连绵不绝的模样。
但是他刚提了一口气,又松了下去。
江常胜难得会对一个小人物来兴趣,今天纯属闲着没事干才会跟他搭话。
看到他这番模样,心里有些好奇,但又懒得多问,不愿意说作罢。
江常胜并不知道。
此间面前的他于这一瞬又想到了很多,之所以最后没有开口。
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年代里,就算亲密无间也鲜有互诉衷肠,更何况是跟一个陌生人初次见面就说许多话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稍微话多一点,难免会有矫枉过正的矫情嫌疑,未免也太奇怪了。
你也知道的,交新朋友很累的。
所以此时的他突然想着,要不要以后写本书,最好能拍部影戏。
好好跟人讲讲他曾经看过的那五千多公里风景,龙卷风刮起的沙漠,山涧中哭泣的少年,大草原上的风筝群,孤独的江落寞的桥,还有那一座座先有路再有人满是车水马龙的城市。
更想与人好好说说那时光飞逝友色情愁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和已经记不清那一张张画幕的北方女王南方姑娘。
但他最后想了想,摇摇头,望了又望。
江常胜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
忽然眼睛一亮,“你现在写的这本书是什么?”
“我就要上路了,反正没事干,买一本看看呗。”
他愣了愣,笑了笑。
“这本书现在正在写,还没写完呢。”
“什么时候能写完啊?”
“不知道啊。”
江常胜想了想。
“已经写好的部分能卖吗?”
“可以啊,给,有印好的。”
江常胜拿了一本。
“好好写,不敢太监或是烂尾啊,否则我一定要骂死你。”
“写好了,本大爷有重赏。”
他听到这里哈哈一笑,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了起来。
江常胜买了一本他现在正在写的新书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不忘记扬了扬手摆了摆。
“祝你大火,后会有期。”
“谢谢,祝你,祝你身体健康吧,身体最重要咯。”
“谢谢。”
“再见。”
“再见。”
走了一段路之后,江常胜忽然发现这书质量很差,好多地方看不清楚,还有一点错别字,打算回去找他麻烦换一本新的。
刚走到他的摊位不远处。
只看见有许多人正在他的摊位前和他正在争吵。
声音都很大,形色各异。
“你这是什么破书啊?”
“你写的也太烂了吧。”
“你踏马是不是模仿抄袭人家啊,人家书里写王公之子,你也这样写?”
其中更是有好几个人说话声音最大。
“你能不能一天不要再不务正业了。”
“好好找一份事踏踏实实做着不好吗?”
“你有空写这些东西,还不如好好读书,考一个正经编制,你现在这工人身份的薪水能养活起自己吗?”
“我不反对你写东西,但你要把自己收拾好行吧?”
“你看你邋遢不邋遢,胡子这么长了也不知道刮?”
“现在这年头,你没个好的身份和工作,谁肯嫁给你啊,你能买得起房子吗,你靠你那些养活你以后的孩子吗?”
“你写那些能赚钱吗?”
江常胜远远地看着这嘈杂纷乱的一幕许久。
捏了捏手里的书,想了想,没有再走上去。
又摸了摸肚子,算了,去吃饭吧。
去吃饭前,江常胜清楚地记得那个被各种话语声包围的他。
在自己的摊位前,也不与那些人争吵,也不与那些人说话。
有些安静,有些落寞,更多的是沉默。
偶尔听到一些实在忍受不了的话时,瘦瘦的他会跳起来很激动地争辩几句,脸上的胡茬在那个时候总会看起来更明显了。
争辩几句过后,转眼又会被汹涌的浪声覆盖。
紧接着又是沉默。
走在路上百无聊赖的江常胜忍不住随便翻了翻书,看了看。
只见那泛黄的纸页中写有这样一句话。
你知道吗?风往哪个方向吹,草就要往哪个方向倒。曾经,我以为我是风。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
原来我们都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