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胜一走到这里对方便一声冷酷的喝问。
“来这里做什么?”
“玩呗。”
“这里没有玩的,你要玩去别的地方。”
“我是来吃草的。”
“吃草?”
男子闻言将江常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以前没见过你啊。”
“路过水乡镇,别人介绍我到这里来的,说这里有上等的货色。”
“过来,让我们搜一下身。”
江常胜眉头微颦照做了一番。
行李自己早就放在客栈了,自己出来就带了一点钱,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带。
通过了搜身后,江常胜被放进了船里。
一进船舱,江常胜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游离在世俗之外的迷蒙世界。
烟雾缭绕,灯光昏暗,迷离与糜烂的气息充斥着这里。
到处都是小巧精致的雅间,每一个雅间里都有着吞云吐雾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发出着微弱或是高亢的shenyin声,蜷缩痉挛着身体,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极为享受的模样。
“啪嗒。”
一只手臂从雅间中突然横了出来抓住了江常胜的脚,吓了自己一跳。
江常胜低过头去,只见这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难以判断她的真实年龄,但是从她虽然萎靡却还算清晰的轮廓
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这个女子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此时此刻整个人看起来扭曲到了极点,挺起的胸膛显然是呼吸与心跳达到了至高点,喉咙在不停的喘动,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面一样。
她的一只手臂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一只手则是努力地抓着江常胜的脚踝。
两条腿赤果果地露在外面,裙子早已被她自己给撕开了。
她里面什么几乎都没穿,江常胜甚至可以顺着幽暗的灯光看到她大腿根部的风光。
她看起来似乎很爽,很兴奋。
江常胜找不出任何词语来描述她那种扭曲的快感,因为江常胜自己也没有体验过。
江常胜只觉得她有些恶心。
女子的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瞳孔相较平时放大了很多,她抓着江常胜脚踝的手非常用力,甚至抓的江常胜有点疼。
江常胜甚至都怀疑她下一秒会一口气上不来猝死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的表情仿佛升天了一般,心满意足的放开了自己的手,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呼吸恢
复了正常。
江常胜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这些该死的瘾君子。”
这是江常胜来到小三样中‘毒’的船上所说的第一句话。
黄,赌,毒。毒是这个世界上不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都能够一本万利的东西,也是一样可以让天下人为之癫狂的东西。
这样东西可以带来难以想象的利益,也能带来无尽的痛苦。
它可以让一个平民老百姓登上云霄,可以让一个毒客青云直上,可以带来难以想象的愉悦,还有财富,力量,身份,名望。
同时它也能让一个人家破人亡万劫不复,更甚至是颠覆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种族。
有人爱它,有人畏它,有人憎它。
生而为人的江常胜痛恨它,一想到它恨不得斩草除根杀遍天下。
在看到刚才那个瘾君子之后,江常胜这一刻微低着头暴怒地像是一头野兽。
青筋暴跳脸色狰狞仿佛要吃人一般。
这一切大概是因为江常胜刚才看到那个女人那番模样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一个人儿。
一个叫做周小昭的男孩。
那年常胜十五岁,小昭四岁。
常胜住在西北当阳城那一座俯瞰大地的眺南府里,小昭住在眺南府不远处的破落房屋下。
常胜特别喜欢他,喜欢他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喜欢他那可以跟女孩子媲美的长睫毛。
自己清楚的记得,认识小昭的时候是冬天。
那时四岁大的小昭在雪地里堆了一个雪人,自己的马车在雪地里滚过,一不小心将小昭辛辛苦苦堆的雪人扎碎了。
江常胜停下车来,只看见一个小脸通红一脸愤怒委屈的小孩子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呜哇,你赔我的雪人。”
“我堆了好几天的雪人被你弄坏了,你赔我!”
江常胜脸色一囧。
“小弟弟,我是不小心的嘛,你堆在下坡路沿边,很容易被过往的马车给扎到的。”
冬天的小昭穿的并不暖和,冻得鼻涕长流的他声音奶里奶气。
“呜呜呜,我不管,我要我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