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奇妙?什么奇妙?哪个奇?哪个妙?”
“祁寒酷暑的那个双耳刀祁,妙,就是奇妙的妙。”
男人沉吟了片刻,忍不住拍起手来。
“祁妙?奇妙?哈哈,好名字,你继续说吧。”
“老师们,我以前住在大园村,从小在家里帮爸妈做一些活,如果说学过些什么的话,我会针绣,还会种菜,哦对了,我还会写字。”
这个叫做祁妙的女孩,一字一句的说了起来。
江常胜在隔壁房间,听得一清二楚,每一幅画面,虽不可见,但已成形现于脑海。
“停停停,你知道我们要的是怎样的学生吗?”
为首的男人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祁妙的话语。
女孩摇了摇头。
“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我在之前就跟你已经说过了,我们是歌剧戏院的,我们要收的学生,是那种非常有天赋的,在表演方面非常出色的,详细来说也就是在唱歌,跳舞,演戏,这些方面有才华的人,明白了吗?”
“哦哦,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那我问你,你之前有没有学习过唱歌,跳舞,演戏这些东西?”
“我,我没有。”
“没有?!”
“那我问你,你对哪方面有兴趣?想要做什么?”为首的男人很强势,仿佛主导了一切。
女孩想了想,眼眸里满是认真的说了起来。
“老师,我想演戏。”
“你想演戏?”
“嗯,老师,我从小生活的大圆村,里面就有一个班子,我从小就喜欢看他们表演,跟他们在一起。”
“等等?什么班子?”
“就是那种有很多表演的班子,有练胸口碎大石的,有表演花枪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唱老曲的人了,化上妆,唱一段,可好看了。我最喜欢的老曲就是《思凡》和《夜奔》!老师,你
知道吗,他们…”
叫做祁妙的女孩说到这里,满是激动和开心,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可惜为首的男人仍是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
“哦,你那么喜欢,那你直接找他们去啊,跟着他们学啊,来我们这里干嘛?”
女孩的声音消逝了,沉默了。
半刻后,柔弱的,抽泣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了,都没了,大圆村没了,人没了,班子也没了,一大群马匪,把我们村子洗劫一空,一把火烧了,我,他们,我…”
女孩的声音很小,但是掩盖不住那骨子里的痛苦,难过,伤心。
那是压抑的,连哭都不敢大声哭的情绪。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知道了。”
“那我问你,既然今天你来我们这里了,那我就告诉你,只要你通过了考试,以后,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别说你大圆村的那草台班子,知道吗小姑娘?”
“现在这个时代,谁还听《思凡》和《夜奔》那些老一套啊,唱歌,跳舞,演戏,只要你肯努力,我们好好培养你,你以后肯定是一个很棒的艺星,要知道,现在虎国最当红的的艺星,就是陈梨衣了,连当今圣帝都喜欢她演的戏知道吗?”
“红的发紫的陈梨衣,她演的戏,被镌刻在晶石上,别说她的优秀作品,只要是跟她沾边的
,那些晶石发多少,卖多少。”
“什么是晶石啊?”女孩弱弱的问道。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乡巴佬。”为首的男人满是不屑。
“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肯努力,以后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是有无数人,甚至是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
“真的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有那么多人可以看到我吗?”
女孩认真的问了起来。
三个男人都满是不耐烦。
“好了好了,唱歌,跳舞,演戏,随便来一种,简单的来一段,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天赋。”
一个叫做祁妙的小女孩,三个居心叵测的“老师”,还有隔壁房间难眠的江常胜。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老师,我可以表演一段《思凡》吗?”
“行行行!别管什么,快点,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
紧接着,一个清丽的唱腔响了起来。
当这个声音响起之后,许久许久响荡在客栈上方。
不知道那三个为人师表的“老师”们是怎么看的,江常胜听呆了,每一个字,每一个音,浑然天成,让人心动。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
“我本是女娇娥,唉!又不是男儿郎…”
当祁妙正沉浸在表演之中,当江常胜正沉浸在享受之中。
只听到粗暴的一声,打断了祁妙。
“停停停,好了,不用表演了。”
“老,老师们,我可以吗?”
祁妙的声音里满是紧张和胆怯。
“你这老曲唱的很一般。”
祁妙的心沉了下去。
“但是以我们的经验来看,这样说吧,唱老曲,终究已经被淘汰了,现在的达官贵人们还喜欢这一口的并不多,老百姓们爱听的也不多,你如果在唱歌跳舞,演戏方面多多发展一下,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老师?唱曲子,就不算是演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