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就要降临的时候,大漠的一座山丘上,江常胜看到了那是一家客栈,一家孤零零的,却又满是沧桑尘土气的客栈。
江常胜刚骑着马到达客栈门口的时候,一个殷勤的店小二便走了上来。
“客官,看您的模样,想必肯定是累了吧,快下来休息,本店有这大漠里最好的酒和肉,来,您的马交给我了,真是一匹好马啊。”
江常胜点了点头,翻身下马,走进了这家客栈,这家客栈的名字,很有趣,叫做和平客栈,因为在西北一域,就
算是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西北的大漠有多可怕,多么吃人不吐骨头。
西北最乱的地方,就是大漠了,特别是在眼下这个季节里,西北的每一片浩瀚大漠,每天都有数不清人,马,畜,倒下。
和平客栈?这样的招牌,恐怕在大漠里,更多的是一个谎话。
江常胜走进客栈大堂的一瞬间,眉头就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
大堂很大,至少摆有四十张小圆桌,而在这个夜晚,至少有二十桌都坐满了人,形形色色的人。
有凶神恶煞背着大刀的大口喝酒的看起来像马匪的男人,有围坐一群看起来眼神狠辣阴翳不知道在低声讨论着什么事情的人们,还有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脸颊的沉默人。也有看起来普普通通,像是读书人的少年,一脸胆怯安静的坐在角落,不敢多说话。更让江常胜微微一愣的是,在这大漠的和平客栈之中,显然更是不缺陪酒的风尘女子,一个个风尘女子春光乍泄,伟岸的胸脯,外露的大腿,在这小小的客栈里,孤独的大漠中,就像是一壶别味的酒,她们兜兜转转,一会儿在这卓风生水起,一会儿在那桌谈笑嫣然,仿佛根本不畏惧那些男人们满是欲望的目光
。当一个风尘女子坐在一个丑陋男人的身上时,角落那桌胆怯的书生眼睛里,有惊讶,有震撼,有艳羡,但最后,还是回归畏惧。
刺鼻的味道,有酒味,臭味,血腥味,廉价的胭脂味,满是复杂。
大笑声,叫喝声,议论声,辱骂争斗声,声声入耳。
江常胜自顾自的找了一个视线非常好,比较方便走动的位置,坐了下来,江常胜并不是角落里那个普通的书生,江常胜虽然手无缚鸡之力,胸无斗墨,但是活了十七年了,江常胜的阅历等等,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在这种环境下,江常胜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打半壶酒,一碗面,谢谢。”江常胜对店小二说道。
如果此时此刻,这一幕让李唐那个大胖子看到,肯定会惊掉下巴,他认识的江常胜,从小到大,可没有对哪个店小二甚至是亲人朋友说过一句谢谢,从来没见过江常胜只吃一碗普普通通的面,这碗面又硬又淡,上面的猪血看起来松散无味,甚至都像是没洗干净。
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江常胜可以清楚的听到隔壁桌人们肆无忌惮的畅聊。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前一阵子,咱们西莽王的儿子
,世子江常胜可演了一出好戏啊。”
“据说那位年轻的圣帝降下婚约,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江世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无数人都一脸好奇的问道。
“人家那位风华绝代的小公主,独自一人一马,追着圣旨直接赶到了当阳城,当着无数人的面,当场单方面毁约,直截了当的告诉天下人,江世子那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纨绔混子,配不上自己。”
“天呐,还有这种劲爆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能怎么样?那个不许无术的江世子,是全天下出了名的,据说当场就被气的晕了过去。”
“谁说的?我怎么听说那个江世子一见钟情,当场不同意,哭着跪着求着人家原谅自己,还发誓说以后重新做人,改邪归正。”
一时间,江常胜三个字,引爆了整个客栈的话题,每个人都眉飞色舞的议论了起来,各种各样的言论。
“唉,咱们西北西莽王江业,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你说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啊。”
“就是,读书不行,练武也不行,连普通人靠努力可以达到的都做不到,更别说需要天赋,更高层次的修炼一途
了。”
“哎,我要是他吗的能出生在江家,别说出生在江家,随便有一点半点资源,别说什么世子,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也能拉他下马。”
“哈哈,瞧你酸的。”
“你们听说过以前江世子的风流事迹没,听说他骚扰的姑娘,不计其数,但都没有一个真正提枪上阵的,据说吧,这位江世子天生不举!”
“哈,真的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