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一路太过悠闲,杨有福不由得想起刚才的一仗。魔琴诀还是一贯鬼魅无双,杀鸡剑法的第二式比上一次丝滑了好多。
只是,最后那一剑……
杨有福仔细体味,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
不过,那一张脸……
想起最后一剑下的脸,杨有福脚步就走的慢了。
因为就在刚才,最后那一剑没了风沙的遮掩,剑风拂起蒙在那张脸上的黑巾。
他看的很清,那张脸额头一侧刻着一个字。
逃。
逃,逃什么,什么逃?难道……
杨有福一个激灵,差点就要折回头去。
可转念一想,那一地残尸应该早被人收拾干净,回去也是白跑一趟。
他仔细回想方才的一幕,那人持弓侧面,面西而立。自己站在那人正前方,面东而立。
这么说来,自己看到的应该是左脸了。
可似乎那里不对。
就在杨有福绞尽脑汁之际,他突然想起了斩断的四根松弦的手指。血显时,指尖向左,剑过时,拇指上翘,恰好在四指右侧。
而自己在那人对面,左右正好相反。这么看来,那个人理应是左撇子,看到的是右脸。
右脸刻着逃,左脸一定是卒字了。
杨有福恍然大悟。
这全因,近三百年来,北地战事从不停歇。虽有秦人御敌,可时间久了,以一国之力也颇有怨言。
是以,那年无名前辈一剑分南北之后,三国定下盟约,分五取其一之兵,共御北蛮。
越国国力最弱,每年出兵十万。可去北地御敌九死一生,人人得知,于是选兵就成了难题。
于是乎,每年因选兵去北地逃亡者不乏其人。
初,杀之以示警,可依旧难遏。
后有朝臣献计,逃者处黥面流放之刑,遣其父兄同往督之。
十年不到,逃者罕见。
黥面者,刻逃卒二字,永不得脱。脱背返乡者,立斩,其九族当诛。
是以,逃卒脱北,天下无不容。
脱者,必为悍匪。
难道……?
杨有福不敢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