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陆谦玉的预料之外,在这穷乡之处,瓜田之中,除了孤寂的月光和漫天的清风之外,竟然还有美酒,酒自然是美酒了,不是一般的酒水,瓜棚说是瓜棚,可如同一个隐居的房子,内设已经俱全,其中有不少是就地取材,当然还有飞翔老鼠顺手牵羊而来的,进了瓜棚,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厅,只有一个房子,厅的正面是一张床,左首也有一张床,松上村雨将美酒藏得很深,在他的床下,原来有一个小型的地窖,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坛子的美酒——状元红,此酒在江南一带比较出名,酒香纯正,喝多了不上头,陆谦玉较为喜欢,除此之外,下酒菜是一小碟的花生米,一盘剥了皮的西瓜,以碟腊肉,还有一只烧鸡,飞翔老鼠说等等,转身出去了,不久之后,拎着一只野兔子回来,在瓜棚之外生出了一堆火,陆谦玉坐在瓜棚之中,详细的询问了松上村雨自东丘山之后的事情,松上村雨言简意赅,并不曲折,老老实实的说了,可见他对陆谦玉还真是以诚相待,陆谦玉乐意交这样的朋友,别管他是什么人,东洋人也好,中原人也好,东洋人和中原人也好,总归是个人吧,是这个江湖里的一个过客,同样是过客,何愁朋友多。
原来,松上村雨自从魔炎教派大脑东丘大会之后,他就离开了东丘山,他这个人,一向不喜欢与人来往,也不可说,这个人古怪,他就是不喜欢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太多的接触,向来独来独往,一个人逍遥自在,自从魔炎教派攻入东丘山之后,他冲下了山,期间也和魔炎教派的人交过手,杀了几个魔炎教派的人之后,就往南走,他素问江南风景好,所以想来江南悄悄,没想到这一走,就来到了此地,在此地遇到了一个盗贼,当时他住在店里,晚上就遭了贼,他与那人动起手,贼自然就是飞翔老鼠了,飞翔老鼠轻功虽好,手上的功夫了不高,像是这次惹到了陆谦玉一样,飞翔老鼠不是松上村雨的对手,败给了他,松上村雨见飞翔老鼠也是一条好汉,于是就给他放了,第二天,飞翔老鼠找他来喝酒,而且赔了不是,两人成了朋友,于是飞翔老鼠就跟着松上村雨在本地游玩了一阵子,却不想,不到几天光景,飞翔老鼠在家,遭到了仇家的暗算,差点死在仇家的手中!
飞翔老鼠这个人,不管是什么人,他都敢偷,得罪了不少人,来找他报仇的人,是当地帮派的一个头目,叫做虎头帮,曾经飞翔老鼠洗劫了虎头帮,得到了一枚夜明珠,那是帮主田老虎的至宝,田老虎怎么会放过他,丢了宝珠之后,田老虎大发雷霆,调查了几天,目光锁定在了飞翔老鼠的身上,于是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秘密的来到了飞翔老鼠的家里,飞翔老鼠喜欢喝酒,一喝就多的那种,也不工作,置业就是小偷,不仅是个小偷,像是他这个级别的,应该用神偷,只要是他想偷的东西,就没有偷不到的,在当地比较出名,他出名不是因为他能偷,还有一大部分原因要归功于他的乐善好施,扶贫济困,他把偷来的金银珠宝,一方面留作自己的花销,买酒喝,一方面全都送给了当地的贫困家庭,距今为止,受他救助的百姓,不下千户,在百姓心中,这样一个人,无疑是神的存在,田老虎可不管这个,此地是他的地盘,他决不允许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而且这个人还胆大的偷到了他的头上,他怎么会放过飞翔老鼠。
在两个人谈话的收,飞翔老鼠给兔子剥皮洗净了,架在火上靠着,两个人的对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他轻声笑了几声,说道:“就田老虎那个笨蛋,如果不是我当晚喝了太多的酒,他还能得逞,这个人,是当地的一个大杂碎,我早就把目标放在他的身上了,听说他在外面收了一个珠子,彻夜通光,晶莹剔透,我一听就是好东西,所以就去拿了来,这东西,全都是田老虎横行霸道而来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何不可?”
陆谦玉道:“这个田老虎,的确可恨,后来怎样?”
兔子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飞翔老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还是多亏了村雨兄,如果不是他,今天挨烤的可就不是兔子,而是我啦。”
松上村雨道:“陆兄,还是让曹兄好好烤他的兔子给咱们下酒,这事情的经过,我是知道的,那田老虎也是给我解决的,我不仅解决了田老虎,还把这个虎头帮,交了一个天翻地覆呢,要不然,我也不会用躲在这个瓜田里面,日日吹风,原本我和曹兄是打算,明日动身往南去的,没想到今日遇到了陆兄,要么我怎么说缘分使然呢。”陆谦玉这才搞懂了,原来飞翔老鼠去客店里面,是想趁着离开这里,临走了再捞上一笔。
陆谦玉好奇的说道:“愿闻其详。”
松上村雨陆陆续续的说起来。
就在田老虎袭击飞翔老鼠的那个晚上,松上村雨正好有事情去找飞翔老鼠,因为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松上村雨又知道飞翔老鼠是一个侠盗,所以去过他们家,松上村雨正走在路上呢,就看见一帮人鬼鬼祟祟的往飞翔老鼠的家里去,他一时好奇,跟着去看看,等到了飞翔老鼠的家里,就看见几个人将飞翔老鼠五花大绑,押解出来,几桶水浇下去,飞翔老鼠的酒醒了不少,当即就认出了这些人,就是虎头帮的人,他挣扎了几下,结果那绳子是牛筋做的,越挣扎就越紧,飞翔老鼠施展不了武功,肚子上又挨了几下拳头,气的破口大骂,嘴上是舒服了,但招来了更加凶残的毒打,田老虎从人群之中走出来,舔着一个大肚子,为人十分强壮,好像是一头雄性的成年大水牛一样,长得丑陋,他逼问飞翔老鼠夜明珠的下落。
那玩意早就给飞翔老鼠以超低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客商,那客商专门做的又是这一档子生意,不是本地人,所得的银两,飞翔老虎留下了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全都捐给了当地的一家和尚庙,那和尚庙是当地出了名的布施穷人的地方,;银子给了和尚庙,和尚买了米,做了粥,就会下发给穷人,所以飞翔老鼠将很多人都倾囊给了庙里,和尚里面的大和尚,老主持和飞翔老鼠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田老虎要飞翔老鼠交给夜明珠,飞翔老鼠自然叫不出来,田老虎大怒之下,就要杀了飞翔老鼠,这时候隐藏在一边的松上村雨等不了了,出手救下来飞翔老虎,虎头帮这些人,那里是松上村雨的对手,几下全给大发了,田老虎仗着自己有些拳脚和松上村雨过了几招,给松上村雨一剑攒心,他死后,虎头帮的人回去求援,过了不久,数百个虎头帮的人来了,飞翔老虎和松上村雨早就逃之夭夭了,两个人逃到了这个瓜田之中,看见里面一个瓜棚,看守瓜棚得人,曾经瘦过飞翔老虎的帮助,一见恩人有难,当即出手帮忙,把他们安排在这里居住,对外人一个字不提,飞翔老虎就留在了瓜棚里慢慢的养伤,因为距离城里比较远,虎头帮的人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来,在瓜棚之中,有数不尽的西瓜可以吃,松上村雨还去了成立一次,购买了不少日用品,包括药材!
习武之人对于皮肉伤恢复的很快,不到五天,飞翔老虎的脸上就一块伤疤也看不见了,他就跟着松上村雨两个人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松上村雨主张离开,毕竟虎头帮的人数多,即便没有高手,也是个麻烦,飞翔老虎却一副不以为然,说道:“虎头帮是当地出了名的,损阴德的帮派,调戏妇女,欺压百姓,勾结官服,无恶不作,杀了人,挖个坑就地掩埋了,目无王法,身为武林人士,我们应该替天行道,灭了他狗日的虎头帮,之前我就打算这么干,可那虎头帮中还有一个田老虎,这个人比较难对付,如今田老虎已经死了,剩下一曲怒乌合之众,跟散沙有何区别,虎头帮群龙无首,正好是铲除他们,还当地百姓一个太平。”
松上村雨听到这个虎头帮如此不是个玩意,除了好事,什么都干做,出了坏事,什么都不做,一时也是侠心翻涌,同意了飞翔老虎的意见,两个人当晚就来到了虎头帮的总舵,设在城中心的一个府院之中。
虎头帮的总舵还在守丧期,门外飘着白凌,自从田老虎死了,门前的两个大狮子也显得黯淡无光,好像是两个小猫崽似的,两个人不搞虚的,直接从大门打了进去,虎头帮的人拦他们不住,伤了不少人,最后飞翔老虎找到了副帮主,并且把他制服了,刀架在脖子上,让副帮主吩咐着将虎头帮解散了,当时那个情况,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俩人给一百多人围在一个小天井之中,虎头帮的副帮主给人捏在手中,比起一个蝼蚁还不如,那还能讨价还价,虎头帮副帮主只好哭求着放过自己,答应了解散虎头帮,就这样,俩人没有在多生杀戮,从哪里来,从哪里走,回到了瓜棚之中。
不出两日,飞翔老虎怕这个虎头帮的副帮主高花样,欲盖弥彰,于是亲自回到了城中去打探消息,这一去可不要紧,想看的没有看见,看见的让他大吃一惊,原来他想的不错,这个副帮主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他暗度陈仓,趁着这个时候,居然招兵买马找来了一伙人来帮他们,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高手,飞翔老鼠可气坏了,又不是这些人的的对手,只好回到瓜棚中,将这个事情与松上村雨说了,松上村雨一听,更加生气,当即就表示去教训他们,飞翔老鼠以为不妥,他打探过,这次来帮着虎头帮的人,是从杭州城里面出来
的芜湖帮的人,那是一个大帮派,帮中有不少高手坐镇,松上村雨没有见过芜湖帮的人,很少到江南来,自然不知道这个芜湖帮有什么本事,可陆谦玉知道,他在东丘大会上,见过芜湖帮的人,当时他们还跟陆谦玉一块坐过,陆谦玉听到芜湖帮这个三个字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心想:“芜湖帮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正直的帮派,怎么会出手帮虎头帮这样的地头蛇,莫非不是此事还要隐情。”
飞翔老鼠阻止了松上村雨,告诉他一件事情,“芜湖帮又称作芜湖船人,是江南地区,水路里面最大的帮派,放眼整个江湖,芜湖船人也不好惹,就他们两个人,得罪了虎头帮的人不要紧,说什么,也不能跟芜湖船人硬碰硬。”于是,飞翔老鼠说出了他的计划,他说,芜湖船人是来帮虎头帮的,但他们毕竟是外来人,不熟悉此地的地形,一时半会儿找不要到咱们,咱们何不在这里住下来,等芜湖船人离开了,虎头帮是去了依靠之后,再去找虎头帮的麻烦,这次不能像是上次那么仁慈了,一定要彻底解决了虎头帮不可,他要把那个虎头帮的副帮的脖子拧断了。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这芜湖船人好像是住在了虎头帮一样,走了一批,也留下了一批,里面还有不少高手,松上村雨不想在这里与他们耗着了,一连过去了一个半月,就算是再过一个半月,也不见的他们会走,所以松上村雨要去找他们麻烦,当天晚上,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再一次返回到了城中,与他们打了一场,只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芜湖高手,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好不容易才撤退出来,差点给人困在了里面,这一次,他们败露了行踪,芜湖船人出城来找他们,这就是昨天晚上刚才发生的事情,迫不得已,松上村雨和飞翔老鼠才想到了离开这里,虎头帮的事情,他们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了,若是不走,两个人说不定就走不了了,一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陆谦玉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带着一种怀疑的态度,说道:“这个芜湖船人我是知道的,他们是正大光明的帮派,干的是保护江南水路,提防水盗的事情,你说他们勾结虎头帮,只怕里面还有隐情,只有这个虎头帮,既然作恶多端,那就留他们不得,这事既然给我碰上了,那可不能不管。”
这时候,飞翔老鼠把兔子肉烤好了,拿进来,说道:“可以吃了,我们边喝边聊,依我看,有陆公子这样的剑客跟我们一起行动,那芜湖船人,不足为惧,无论怎么说,让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多少心里有点不太痛快,明明知道虎头帮是个地头蛇,不把他铲除了,我飞翔老鼠对不起当地的百姓。”
三人如坐,酒馆三旬,陆谦玉心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虎头帮,是非灭了不可,芜湖船人,我也得去会一会才是。”陆谦玉放下酒杯,说道:“今天咱们就喝三杯,多了不能再喝了。”
飞翔老鼠劝酒,说道:“陆少侠,你有何打算。”
陆谦玉正襟危坐,说道:“不要叫我陆少侠,大家都是朋友,你可以叫我陆兄,或者是直呼大名,陆谦玉,有何不可。”
飞翔老鼠笑了笑,说道:“陆兄,我飞翔老鼠,可不敢高攀,不过,陆兄这样年轻有为的侠客,我飞翔老鼠还是愿意结交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和村雨兄离开此地,也是迫不得已,听陆兄的意思,是要帮忙了?”
陆谦玉笑道:“不是帮你们,是帮当地的百姓,我说就这三杯,咱们收拾一下,马上起程,一起去城里看看。”
松上村雨道:“有陆兄帮忙,芜湖船人,何足畏惧。那这里的酒,咱们就留着凯旋的回来再喝,不过,陆兄,你好像认识芜湖船人,这里面不会有你的朋友吧,我是不想让你难办,要不然,你和飞翔老鼠去对付虎头帮的人,至于那芜湖船人,就交给我来打理,他们中有不少高手,可要挡住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陆谦玉道:“相识的关系而已,谈不上认识,只是在东丘大会上,说过几句话,照过几个面罢了,就算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若是有作奸犯科,助纣为虐的事情做出来,我也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