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玉“嗯”了一声,点头道:“即便想到了那又如何,还不是前辈手下留情,若在真正比试之中,我早就死了,死人又怎能还能剑招?”
“哈哈哈,有趣有趣,这是你临时想到的?”妇人问道,她早就感觉陆谦玉剑法怪异,挥洒随心,甚是惬意,防御起来,相形见绌,适才不得不,全是攻招,没有守招,正所谓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御。这陆谦玉,与大门大派古板的招式是截然相反的路子,可见并不是陆家大名鼎鼎的《千军破》,却是别的剑法,这时却听陆谦玉想出破解之法,心里乃是又欢喜,又纠结。
她这招“二十七桥船难渡”成名数十年,横扫武林侠客,绝不轻易使用,手下无败绩,哪怕是口头上的拆解,若让人给破了,那便也是打破了不败的金身神话,怎能不可惜了?
陆谦玉缓缓道:“前辈既然想知道,那晚辈就献丑了。”
妇人面带慈意,笑道:“你说,你说!”
时至子夜以后,转眼便来到黎明,皎月西沉,只剩下了苍白轮廓,即隐即淡,残光照在妇人脸上,只见她气质温温,冷艳孤芳,眼波陌陌,年纪虽大,体态却不输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般婀娜,当真是别有一番卓越风姿,陆谦玉呆了一呆,心道:“真想不到,魔炎教派竟然由此沉鱼妖女。”
陆谦玉拔出孤寒,款款道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一边演示,一边给前辈讲解吧。”
妇人乐道:“你随便。”当即在屋檐上一脚坐下去,双手托腮,看的如痴如醉。
陆谦玉要破解此招,必走极端,靠寻常无剑之道,难能化解,这两个极端,其一唯有以快打快,只要出手比妇人看,那边在剑法上压制了她,让对方发挥不出来,可陆谦玉再快,只有一招五剑,五剑分攻一合,而对方却是一招七去,所以,以快制快,肯定不行;
其二便是以慢对快,武学之中,另辟蹊径天才者,大有人在,江山代有风骚绝代,武林功夫,一招一式,没有完全的毫无破绽,均是有迹可循,陆谦玉便想到了,那太极之变,狮子搏兔,以静制动芸芸,对方若是快的难以抵挡,那变反其道而行之,用慢招对付,方是正道,能出奇效,于是他回忆了一边,挑出二十七招之中的十三招虚招,还有七招,记不清楚了,他暗想,“你的剑快,我的剑慢,只要慢的恰如其分,那便破了你。”
陆谦玉捏着剑诀,舞动孤寒,出手慢如黄牛,剑若清风拂柳一般,做一剑,右一剑,上一剑,下一剑,出剑不攻,只在面前二尺,虽是慢的能急死了急性子人,但防的却是密不透风。
妇人咦了几声,突然站起来,拍手大叫:“好,好啊,你这么慢,慢的让人着急,慢的漏洞百出,不必去理会我的剑,我的剑,却都实实在在的撞在你的长剑之中了,看来你是发现了我这剑法之中的秘密。”
陆谦玉一共用了三招,说道,“我这么用剑,与你节奏相当,每一剑,都挡住前辈九剑,除非前辈内力深厚,可以震开我手中的孤寒。否则二十七剑之后,我这一剑,便要直取中宫啦。”
妇人见陆谦玉,拔出腰间玉莹莹的短剑,踏步此去,正在自己收剑之时,那当真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非中招不可,而用过这二十七之后,妇人身疲力竭,内气见底,差不多是不胜便死的局面,所以妇人对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使用此招,以免终有一日,遇到一个能人,破了这招,自己死在对方手上。而今日,这神乎其神的绝技,破在了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手中,中宫一剑,的确又要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