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亮见众人皆有些不解,一抬踩在那条凳之上,复又说道:“按说,这二公子身份倒也不低,不过你们可知,这花二公子乃是庶出,在族中地位一般,加之平日里不喜修炼,在乾元城中游手好闲,流连勾栏瓦肆之中,在城中风评,却很是一样,说起来,更像是个花花公子,诸位,试想一下,如此人物,又怎能代表花家,去那六虚山院?”
“这花家也太不懂礼数了……”有人随即接了话。
“是啊,这四大家族,在神州界上亦是鼎鼎有名,花家再怎么没人,也不该派个如此不堪的小辈前往!”又有人叹息着回道,言语之中,颇有些怒其不争之意。
苏迈听得此言,亦有些哭笑不得。
据他所知,花相容虽喜好交游,平日里走街串巷,对那乾元城中三十六司七十二坊美食名胜如数家珍,贪好酒食倒还勉强说得过去,但这勾栏一事,却是子虚乌有,别看他平素嘻嘻哈哈的,但从未去过那烟花之地。
不过陆云奚闻言,却是微皱了皱眉!
苏迈见状,忙小声解释了句:“云奚,别听这人胡言乱语,花公子不是这种人!”
陆云奚眼睛动了动,却未说话,她和花相容并无甚交情,他是何等人物,她倒也并不在乎。
片刻,复又听得那裘亮提高了声调,接道:“诸位,奇怪的还在后头!”
“有甚奇怪?”众人的胃口被他吊了起来,忙又追问。
“不知为何,这花二公子上了九鼎山后,竟意外地得到了柳长老的接见,甚至还在山上住了数日!”裘亮一脸疑惑地回道。
“说得你好像亲眼见到一般,那九鼎山六虚山院是何等地方,便是你们万仙楼,只怕亦很难打探到甚消息吧?”有人对此甚是怀疑,接着问了句。
“山人自有来路,你爱信不信!”裘亮对此嗤之以鼻,斜眼望了他一眼,接口说道。
“那,之后呢?”又有人问道。
“不知道!”裘亮应了声,听起来,似乎之后之事,他亦无所知。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若花相容真在九鼎山小住下来,那个中情形,自非他所能知。
苏迈闻言,亦觉此事颇有些奇怪,按说花家在四大家族之中,排名最末,便是近来有所增益,亦不可能一蹴而就,为何在此等大事之上,花家主会派花相容前往,而这六虚山院竟对花相容青睐有加?
莫非三年过去,这神州界上各大势力,已然发生变化?
朝陆云奚望了望,却见她亦是一脸茫然。
她虽出身于南庭宗,但过往多数时间,皆在山中清修,极少涉及江湖之事,对这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自然所知极少,也懒得去关注,若非为了家族旧事,追踪钱季子,只怕她也不会现身乾元城中,那自然也不会重遇苏迈了。
乾元城中四大家族之事,她自有所耳闻,花家式微,乃是众人皆知,她亦有些奇怪,这花相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六虚山院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