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洛阳城。
繁华的北魏都城?[,君泽才是能救他的人,有这筹码在,他岂会对我出手?”
若说有什么不对,那便是用来解剖的材料,最近不够了。
但问题不大,她这些见解剖的太多了,也是时候将自己最近所得整理成书,传授天下了。
元勰不由笑道:“你果然能与君泽成为知己,同样离经叛道,不将性命看得重些。”
提起君泽,魏知善不由抱怨:“别提了,上天这么好玩的事,他居然都不带我,回去必然找他麻烦,我早就知道他必有脱身之法,却没想到,这法子居然这么优秀,大意了。”
元勰轻声道:“唉,也不知他将来会如何应对我朝……”
“你不必在我这套话,”魏知善哂道,“我对这些从不关心,也不和他讨论这些杂事,但有一点,我觉得你不用担心,他心善,看不得战争血腥,只要你人不动手,他应该是不会先动手。”
元勰摇头叹息:“说得轻巧,他可是占了雍州,此地离洛阳极近,陛下怕是昼夜不能安寝。”
魏知善笑道:“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若这贤王要是忧心朝局了,那位陛下怕是就要忧心你了。”
元勰久久不能答。
……
洛阳城中,元恪与舅家、李光等臣子讨论许久,言谈之中都是该如何应对襄阳。
有人说应该起一十万大军,强攻雍州,有人说应该派人行刺,襄阳毕竟是北朝之地,只要君泽死了,其襄阳之部自散,有人说该收买斛律明月,让其背叛,投奔北朝……
元恪最想做的事,当然是像父亲那样,起数十万大军,饮马长江,但是想法虽好,李光等汉臣却是强烈反对。
如今皇帝刚刚继位,国势不稳,贸然出兵,必然是下下之选择,尤其是如今马上就是冬天,如今要是征发大军,必然有大量士卒冻死在军中,还会影响春耕,最好先维持原状,等明年夏季之时,再征发大军,一举拿下襄阳之地。
元恪知道李光说得很对,但又有些茫然,若不是雍州实在太重要,他其实是更想当那块地方还是南朝的国土,没办法,那一夜里,对方给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太强了。
午夜梦回间,脑中似乎永远都有那少年在天宇之上凝视大地时的苍茫神色。
如明月,高不可攀,手不能摘,能舀到的,都是幻影。
在敬畏之余,他又有数分愤谩——为什么我父亲在时,你就能百般忍让,就能为他出谋画策,换了我,便不可了?
明明,明明我能比父王给得更多!
踌躇许久,元恪终于决定接受李光的建议,先以收买、暗杀之计行进,等到夏粮收获之后,再南下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