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听到梵清惠回话的老道人严达,也在这时推门而入。
慈杭静斋的大门设置的格外富有禅意,连续七重大门被严达依次推开再合上之后,他才算是进入了正门。
正门之内是一白石广场,远处的丛林之有着一座高耸直立的尖塔。阵阵诵经之声从正面的主殿“慈航殿”飘荡开来。
没有人出来迎接,只因此刻正值慈航静斋集体诵经之时,除斋主梵青惠这一级数的人外,众尼皆在慈航殿内诵经。
严达老道也无需他人指引,修行者在宗师境界之时,便已在逐渐开发自己的第六感以及本能,臻至如严达这般大宗师之境界时,更是有着一种奇异本领,名唤“千里锁魂”!
当然,这千里自然是夸张之语,不过一旦被大宗师以先天灵觉锁定,或是抓住一缕气息,至少在百十里之内,大宗师以下者绝对逃无可逃!
此刻严达便根据着自己心灵的感应,以慈航静斋内的建筑物为引导,迅速确立路径,向着梵清惠所在之处靠近。
左折右转,以大宗师之速度,不过须臾,他便来到了梵清惠所在的茶园。
幽幽香气袭人而至,地势豁然开阔,山崖尽处,一个小亭在一方突出的危岩处,险峻非常,此刻只见亭顶,看不到亭内的情况。
亭子下临无极深渊,对面峰岭磋,险崖斧削而立,际此仲夏时节,翠色苍浪,山花绽放,宛若人间仙境。
严打毫不迟疑,缓缓几步行至山崖尽头,看着亭内一位看上去不过三十许的绝色女子,他的目光、神色均是一片淡然。
梵清惠合什一礼,“十数年不见,严前辈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梵斋主,无需多礼,十数年不见,较之当年,你才是风采更盛。”严达稽首还了一个道礼,目光平淡而又清明,再不复习日的顽童模样。
十数年前的梵清惠,一见便倾倒如了宋缺这等人物,可不是这般‘朴素’模样,而与后世他的徒弟师妃萱类似,均如天仙化人一般,完美无瑕,成天女色相。
不过楼观道对于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知之甚深,严达一看明白,梵清惠既能收敛本身的艳光,纯以真性情动人。
足可知她的禅功已经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境界,就算没有达到静斋心法的最高境界剑心通明,踏入大宗师境界,只怕也相差不远……
梵清惠闪动着迷蒙深邃的秋水明眸,“严前辈客气了,不知前辈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严达的目光不避不让与她目光相触,即便以他之心性,此刻心中仍不由升起了一丝惊艳,不过他道行极高,修养极深。
再加上两家又常年对立,对于慈航静斋传人那源之于生命最神秘的本能吸引力,楼观道早有手段应付。故当严达将自身之道心晋入一种空明纯真之境地后,一切外法均不能遮其心。
“师兄遣我前来之事,梵斋主又何必故作不知?”严达淡淡的道,“既是如此,我便将师兄之原话转告梵斋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梵清惠以平静中带着些许忧郁的目光注视着严达,在沉默片刻后幽幽一叹道:“两位前辈何必如此,杨广好大喜功,又不体恤民力,以一己之欲大修洛阳,役使促迫,僵仆而毙者十四五焉。
更不惜耗费百万民夫之力修建京杭运河,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民怨鼎沸。又两征高丽,皆是大败而归,将士民夫伤亡数十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