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众人也知道,一旦女子为官数量多了,今后等男人们要想再把女官赶出去,可就难了。
没有人会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无论男女。
不过考虑到贾南风是晋朝人,到最后只剩下司马炎还受不了,曹操等人则把这事揭过,反正那又不是他们的江山,他们操心什么。
“还好店主提醒,要不然我们只怕要遇到大劫。”贾南风真心实意的说道。
她的地位本就不稳,下面要再是一群废物,可想而知她的.名声一定会被蠢货们连累。
鉴于何晏和潘安等人的丑态毕露,张华和嵇绍都不好说什么,实在是那些吸食五.石散的人真的让人放心不下。
跟那些人一比,只是女子入朝为官而已,起码在对异族的问题上,女子们比男子们态度坚决多了,因为一旦她们对上异族,一定会生不如死,如此反倒比可以出卖家国利益的男人们更可信。
当然也就只贾南风这边一例,纵使司马炎那边同样有吸食五.石散的官员,他却不会像贾南风一样干脆利落,他没有贾南风的果决和胆大,尽管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跟慢性自.杀差不多。
贾充把这些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自家闺女的野心也许不是异想天开,实在是陛下的手段连他都看不过去。
明知道有问题还拖着不处理,众人把司马炎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别提多嘲弄。
“石勒和苻坚那边,我们也会仔细筛选,不让吸食五.石散的人当政。”邓绥道。
众人点头,不敢想象把百废待兴的中原交到废物手中的样子。
“好了,既然已经决定好,那就把他们送回去,留他们在此,简直脏乃公的眼睛。”刘邦抛了一颗花生米丢入口.中,狠狠咬碎并磨牙,对何晏等人的不喜之情溢于言表。
“把他们都送回去吧。”曹操最后看了一眼何晏,吩咐道。
当即就有人把他们带回去,何晏等人还没完全清醒,没有五.石散的他们忍不住大吼大叫。
而等他们送回去以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尽管他们已经告诉何晏等人的亲人,五.石散会害了他们的性命,可是眼睁睁看着他们饱受折磨,他们的至亲很是于心不忍,觉得让他们吃五.石散缓解缓解怎么了,他们又不是吃不起。
曹操等外人看到何晏等人毒.瘾发作时的丑态,只会警惕和嫌弃,可对于他们的亲人而言,他们的毒瘾发作不亚于拿刀剜肉一般的疼痛。
看到他们没有五.石散如此痛苦,一些人本来就不是很坚定的心动摇起来,最后更是禁受不住,给他们喂了五.石散。
而有了五.石散,何晏等人就像重新活过来一般。
意识清醒以后,他们回想起之前的丑态毕露,极个别心里承受能力较差的,只觉得再无脸见人。
比如潘安,清醒以后,就知道自己再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他识趣的辞别贾南风,从名利场中退出,最后来到自己妻子的坟前。
“夫人,我这就来陪你了,还请你不要嫌弃为夫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潘安容颜出众,在此之前心里一直都有一股傲气,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因为小小的一包五.石散而如此狼狈,潘安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那时候的他,几乎可以把一切都抛下,清醒以后,他只觉得自己如此陌生。
“夫人,我不敢想像自己再继续下去,将会多么的丧尽天良,还有夫人,皇后娘娘如今要选拔女官,你若是还在世,一定会很喜欢,等我,为夫马上就来陪你了。”潘安在自己妻子坟前絮叨许久,等人们发现时,潘安已经抱着自己妻子的墓碑没了气息。
下面的人上报给贾南风,贾南风不由一叹,“潘安对发妻的感情很深,明明只要伺.候好本宫,他就可以一路荣华富贵,可他偏偏要枉做小人,宁愿做本宫手中的一把刀子,也不愿意成为本宫的入幕之宾,既如此,就让他夫妻二人好生合葬吧。”
潘安样貌好,贾南风之前的确是动过一些小心思,现在看来,贾南风特别感谢潘安对自己妻子的痴情,觉得天下男人就该这样,但凡潘安底线再低一点,现在遭殃的就是她贾南风了。
“就是可惜,世上又少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美男子,你说他们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吸毒。”说到五.石散,贾南风满心厌恶道。
“娘娘,如今五.石散风靡,可谓除之不尽……”嵇绍为难道,感觉特别棘手。
因为他家里也有吸食五.石散的族人,甚至他当年都差点步他们的后尘,现在知道五.石散的危害,他直心有余悸。
可是也有人,明知道五.石散不是好东西,依旧坚持服用,他们很多已经上瘾,没有能力戒掉,可也一些人,知道五.石散的危害后,反而对五.石散感兴趣起来。
“出具体法令,谁家再吸食五.石散,就罚钱,不用怕各大世家出不起这个钱。”贾南风道,准备趁机在各大世家手中捞一笔。
五.石散那么贵,那些人却眼都不眨,有这钱给她扩充军队多好,贾南风可没忘记中原之外,异族们正在虎视眈眈。
而如此危机的情况下,那些贵族仍醉生梦死,只能说晋朝亡的不冤,可现在是她贾南风当政,贾南风可不愿意给司马家的陪葬。
张华负责女官入朝事宜,这件事并不好办,因为从未有过女子为官的先例,还有那些吸食五.石散的人没脸留在朝堂,可他们没有吸食过五.石散的族人们却觊觎这个位置,觉得就算有人退下来,也该让他们上,而不是女子们。
对此贾南风态度很坚决,张华在心里叹息,要知道皇后娘娘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
果不其然,世家们仗着自己的家世,越来越反对贾南风,甚至一度让朝政瘫痪,贾南风怒极反笑,“不是想要官职吗,给他们就是。”
“来人,听封!”贾南风下令。
世家们高兴不已,可谁知道听完贾南风的旨意,他们全都愣住。
因为贾南风的意思是,朝堂人员已经够了,不过考虑到他们的才华没有施展的余地太过可惜,她就把他们派往边关。
边关啊,听到这个任职地点,闹腾的世家子弟和世家都傻眼了,要知道魏晋男子流行羸弱阴柔之美,换句话就是不能打。
他们心里对自己实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面对调他们去边关的旨意,他们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极为抵触。
“本宫给尔等官职,让尔等前往边关,可都是把尔等当成自己人看待的,莫不是诸位要辜负本宫的一片拳拳之心?”贾南风厉声道。
“臣等,不敢。”下面受封的臣子们咬牙道,面对贾南风,哪怕再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们安慰自己,就算去了战场,也不一定会出事,他们职位都不低,应该不会直面异族。
却不知,贾南风给他们安排这样的职位,打的就是让他们有去无回的主意。
自从知道自己在历史上的“恶名”,贾南风就心恨自己还是不够心狠手辣,若是她足够心狠手辣,地位怎么可能不稳。
别人察觉不到这一切,不代表在贾南风手底下的张华也察觉不到,他为皇后娘娘的手笔感到震惊,感觉皇后娘娘再没什么顾及的,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张华去山海阁,跟先祖张良隐晦的说起这件事。
张良笑道:“你把皇后娘娘当成陛下看待就行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坎没过去,觉得大义不该被颠覆,可是你那边的帝王情况不是不一样吗。”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你们想方设法保证好晋惠帝的性命和富贵,就已经算得上忠心耿耿了。”
张良的性格可从不迂腐,他知世故而不世故,对于一些事情早就预料到。
可张华却有些难以接受张良的言论,“先祖,惠帝的情况,让我们不敢奢求太多,可是您那边可是高祖,您也会‘变通’吗?”
“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那我早就做好了选择。”张良道。
张华张嘴,实在很想问问自己先祖选的是谁,可是他却不敢再问下去,生怕那个答案会震撼到自己。
等那些世家子弟再传回消息,却是他们的死讯,这让他们的家人不敢置信,“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伤亡如此之多?”
“听说他们是贪功冒进,却不小心身陷敌营……”
“绝不可能,他们临走前我们特地叮嘱他们,宁愿不要战功也要保护好自己,他们也答应好好的,怎么可能去了战场后变卦,依我看,一定是有人故意让他们身死才对!”世家们义愤填膺,心里疼痛不已道。
他们对那些吸食五.石散的子孙溺爱归溺爱,也会继续养着他们,可是他们心里也清楚,那些人算废了。
这样一来,没有吸食五.石散的世家弟子就成了他们世家今后的中坚力量,可谁想这才过去多久,他们就全死了。
“这背后绝对有人捣鬼,那个人……”世家们看向皇宫的方向,咬牙切齿道。
“这样只算空口白牙,关键的是证据?司马家的王侯已经没了,现在想来,那时咱们就该助他们一臂之力才对。”
可那时候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感慨贾南风这个皇后和司马家王侯狗咬狗,看热闹。
却不想有一天他们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就算现在已经晚了,难道咱们要坐以待毙?”世家们不甘道。
“慌什么,不是还有女儿们吗,既然皇后想要女官,那咱们就给她送女官,届时女官数量多了,朝堂照样为我们掌控。”只是这口气不上不下,让他们憋的十分难受就是了。
世家们出动,贾南风想要的女官很快就凑齐,她们几乎都出自名门,没有一个寒门之女。
实在是这时候寒门男人们都冒不了头,更别说女人们了。
贾南风统一召见了她们,“你们可知自己为何会站到本宫面前,未来还会站到朝堂之上?”
“回娘娘,我们都是因为娘娘才能站到这里的。”一个世家女官嘴甜如蜜道。
贾南风表情却猛地一收,“别说那些连自己都骗不了的鬼话,你们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你们的家世,当然更是因为本宫。”
“可你们也要好好想想,若有朝一日本宫失势,就算尔等有家族,又能立足于朝堂之上吗?不会的。”
“昔日汉高祖和吕后在世时,封过几个女候,为什么之后世间再没有册封过女候?你们来说说。”贾南风问他们。
“因为,汉文帝和汉景帝等人都是男帝王,他们天然偏向男子,自吕后驾崩后,男子们就有意在打压女子们,就连熹皇后那样完美无缺的皇后,最后也和吕后落得一样的下场。”有研究过汉朝皇后的女官道。
“没错,你们看吕后和邓太后名声天差地别,可是她们死后,家族得到的待遇却是一样的,所以啊,信什么都别信男人们的破嘴,等你们以后掌控权利,是否还愿意听从父兄的话,可得好好掂量掂量。”贾南风对她们道,可不想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对自己有二心。
闻言众女官脸色微变,心思各异,等离开以后,她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啊?”
“看不出来吗,皇后娘娘这是想让我们站队呢,她想问我们,今后她和我们家族有龃龉了,我们会怎么选择。”有心思通透的女官道。
反应慢一点的女官惊呼,“我们当然是选家族了,皇后娘娘怎么能自信我们会选她?”
话落,她看大家看她的神色变得不对,这让那位女官心里疑惑,“怎么,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为了父兄,就算让你放弃手中的权利,你也心甘情愿吗?”心思通透的女官问她。
“当然,因为我们是一家人。”那名女官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你的父兄可以为了你牺牲自己的权利吗?”心思通透的女官又问。
“我……我不知道。”当说到自己奉献的时候,那名女官毫不迟疑,可是当说到她的父兄,她心里开始不确定起来。
“你迟疑了,说明他们不会为了你而放弃自己的利益,对比之下,你和陛下好像啊。”
她们的陛下,司马衷,一个傻子。
那名女官摇头,想要为父兄辩解,“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样的,父亲和兄长都很疼爱我。”
“看来你并不适合做女官,你已经被你的父兄养废了,真正疼爱女儿的人家,会教导女儿为人处世的经验,而不是只把女儿当成一盘娇贵的花来对待,你应该也喜欢花,可是你会为了花付出一切吗?”心思通透的女官们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