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男子的脸,映入眼帘。
如挨了当头一棒,云汐立时愣在当场。
不、这一切定是在做梦!
她慌里慌张的屏息闭目,须臾再次急急的睁开来,细细再看眼前的容颜,一张俏脸瞬时陷入失血的冰冷之中。
门外的男子五官清俊,品貌不凡,一双深邃半眯的眼里隐现几分内敛的光芒。
他身穿深紫起花八团丝光锦缎长袍,袍摆是些金丝穿绣的锦鲤图纹。
外身罩棕金色大斗帽披风,珊瑚团蔟样式富丽华美。
他头上未戴帽,仅以东珠嵌宝翅楞金冠束发,齐眉处勒着双龙戏珠抹额。
与心心念念的绝美容颜相距咫尺,男子明亮的黑眸闪过别样的亮光,恍是惊艳、相思、心痛,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形容的复杂。
“云汐,一别数月,你已忘了朕吗?”
他深深的望着她,问话声音轻柔如烟絮。
云汐苍白如纸的唇瓣哆嗦片刻,艰难的倾吐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你、你是…华南信……”
“大胆!”
年轻的帝君身后,便装跟随而来的大太监梁缜挑起狭长的眼目,两道冰冷无温的眸光直逼云汐,嗓音尖利刺耳:
“小主儿,您怎可直呼咱们万岁爷的名讳?”
“放肆——”
华南信负手,只微微的将头偏了一偏,嗔斥道:
“云汐与朕相识于患难,她想怎样称呼朕,便怎样称呼朕!”
梁缜的脸色猛然一变,随即拢手噤声,卑微的低了头。
华南信甩掉披风,迈步走进屋里。
云汐惶恐无度,扭身意欲向外冲,却被两名侍卫伸臂拦截。
“呵呵呵……”
梁缜阴阴的笑着,掬起阴魅的嗓音贴过来,谄谄对她道:
“贵嫔主子,您还打算往哪儿跑啊?奴才在宫里当差这些年,头回见有万岁爷为了嫔妃乔装出行,追人都追到边塞上了。奴才劝您见好就收,别太过火。”
“你!”
云汐细眉倒竖,杏眸蕴忿圆睁,紧咬银牙怒怼了一声:
“我早已嫁他人为妻,谁是你的贵嫔主子?!”
“哼……”
梁缜嗤笑,臊眉耷眼:
“是或不是,您与奴才说了都不算,咱万岁爷说了才算。”
扬手指向屋里,他眯起眸子,将语气加重,狠嘚嘚道:
“主儿,您屋里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