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贺红丸说道:“你这猫哭耗子的卑鄙小人,若非你和他相斗,他又怎会被船主出手扔下海?你想挑拨离间,需知我们都不是傻子。”
话虽如此说,可是他的手下已经露出对柳贺红丸不以为然之意。
黎一白此时说道:“不错,伏缨兄平时的话,我都不会认可,今日所说,果如金玉良言,可怜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名东瀛人喃喃地说道:“他叫稻野村夫……”
柳贺红丸瞪了这名东瀛人一眼,再看着黎一白,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无耻小人,拿了我多少金子?现在我才知道,野狗之反噬,喂多久都是喂不熟的。”
黎一白说道:“野狗又怎会跟着人办事?野狗自然是跟着野狗办事,但有的野狗不将其他的野狗当做同类,那就不要去怪别人。”
汪九成哈哈大笑起来:“黎兄,你刺我那一刀,我本来还有些耿耿于怀,就因为你这一句话,以后我都当你是一条汉子,咱们不要跟野狗再争论了,陡然浪费口舌。”
柳贺红丸还要反唇相讥,卢春林走了出来,说道:“开饭了,等你们吃了饭,我给你们安排住处。”
这顿饭是船上的饭,不过是米饭上配着海鱼海带,就是这简单的菜,也只是放了盐和辣椒,没有其他的去腥的佐料,味道当然好不到哪去,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中原武人和东瀛人一起吃饭,气氛也不会好到哪去,众人在卢春林的注视下,默默地吃了饭。
而燕七受伤虽重,可是在卢春林的妙手施为之下,已经能够行走,只是脸色异常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伏缨跟他有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的情谊,问他怎么样,燕七恨恨地骂了几句,伏缨安慰他,背后偷袭他的人已经被船主扔入海中喂了鲨鱼,燕七的情绪才好了些。
饭后,卢春林对他们说道:“船上空出来的房间不多,我已经让水手们挤在一起,也只腾出来五间空的舱房,你们人多,就住在左首的三间,你们人少些,就住在右首的两间,我希望你们知道,这条船是我的船,在我的船上,我不希望你们再发生争执动手。”左首右首都是指以行船方向而言。这条船的舱房只有两层,甲板以上,就这么一层房间,以走廊相隔,走廊两边每边有五间房间,除了船主的房间在最里面以外,能匀出五间房给他们住,已经不错了,因为船上仅水手就有十多人。
柳贺红丸有些不甘:“我们一行十九人,三个房间怎够?每个房间六人还要多,他们只有七个人,却住两间房。”
卢春林说道:“觉得挤,可以去甲板上睡,要是觉得甲板上还睡不开,可以去海里待着。”
柳贺红丸涨红了脸,想反驳却又没有出声,毕竟他也曾为一条比这条船还大的船主,而且他做惯了首领,在这里却处处受人掣肘,当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伏缨闻言,嘴角却露出了笑意,感到这船主虽然冷冰冰的,可是人还算有趣。
柳贺红丸终于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接受了安排,但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