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林暂时没有去回答他,而是先来到燕七身边,他蹲下身子,看到燕七背后有一道伤口,伤口中血流如注,这道伤口就在腰眼上,应是伤了肾脏,他出手如电,封住了燕七伤口周围的几处穴道,然后对云雾双侠说道:“麻烦二位先将他抬入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在走廊左首最后一间。”
云雾双侠两人将燕七抬了过去,卢春林站起身来,来到那名东瀛人身边,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这名东瀛人叱道:“你干什么?”同时伸手去推卢春林,也不见卢春林有什么动作,这名东瀛人忽然倒飞而出,越过船舷,扑通一声,落入海水中。
柳贺红堂向前一步说道:“你……干什么将他扔入海中?赶紧让人去救他……”他也没有看出卢春林用的什么手法,因此有了忌惮,没敢贸然动手。
卢春林冷冷地说道:“这条船是我的船,诸位要是不想乘坐,可以离去,偿若再在船上动手动脚,此人就是榜样,至于去救他?已经迟了,你们可以去看看,这片海中有许多鲨鱼,此人身上既然有血迹,一定会将鲨鱼引来,很快就会葬身鱼腹。”
几名东瀛人都扑到船舷上向下看,果然,几天鲨鱼围着这名落水的东瀛人,此人落水之前已经晕厥,浑无一丝反抗之力,那些鲨鱼像饿狼一样,很快将他撕碎分食,情形惨不忍睹,连周围的海水都被染红了,看得几人都是胆战心惊,说不出话来。
卢春林不再搭理他们,回头就像船舱行去,走了两步,柳贺红丸忽然问道:“船主的命令我们遵从,不过不知船主安排我们住在哪里?”
卢春林说道:“等我对伤人救治好,自然会前来安排。”
柳贺红丸又问道:“如果我们不向他们动手,他们却向我们动手,那又如何?”
卢春林说道:“谁先动手,都是一样的结果。”
说完不再理他,去看燕七的伤势去了。
伏缨眼中带着怒火望着柳贺红丸,柳贺红丸主动挑衅他:“怎么,你感到不服气?不服气你可以来打我,我甚至都可以不还手!”
伏缨手握流萤剑的剑柄,这期间柳贺红丸又说了几句不堪的话,想逼他出手,无奈事极必反,他说得多了,伏缨非但没有冲动反而放松了下来,握着剑柄的手也放了下来,他对黎一白说道:“黎兄,你知道我见过的最令人恶心的人是谁么?”
黎一白本来一直和他斗嘴,这时却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起来,他凑趣地问道:“这倒不知,还要向红缨公子请教。”
伏缨说道:“此人指使自己的手下做事,但手下出了事,他却不以为意,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说这样的人难道不令人觉得恶心么?”说完他还来到船舷边,望着大海假做悲伤,“倭寇兄啊,倭寇兄,刚才你和我动手,我却没能想到你不过是受别人指使,暗中害人,和我伏某相斗,并非出自倭寇兄的本意,可是受到惩罚的却是你,早知如此,我就不会和你动手了,倭寇兄,你死得好惨呐,你泉下有知,当知跟随一个有德之人的重要性,最起码不会将你弃之如履……”
这些东瀛人闻言一起色变,柳贺红丸的神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黎一白还没说话,汪九成就暗暗感到好笑,伏缨表面上很冲动,其实心思却缜密,柳贺红丸的目的他又怎能不知,企图激怒他,让他先动手,然后卢春林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以卢春林的武功,将伏缨扔到大海里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伏缨却能反过来用同样的方法激怒柳贺红丸,而且所言一针见血,用的是挑拨离间的方法,即骂了柳贺红丸对手下的无情,又提醒了跟着他的那些人,自己的命运也不过如此,难得的是,这种指桑骂槐,大有诸葛亮凭吊周瑜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