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都处于露天场合,周围还有许多看热闹的百姓,那些表演完了却没入前三的艺人们也舍不得走。
傅玉衡这两个选择一说出来,众人都轰动了,好多没挤进前三的,都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俩嘴巴子。
——你为什么不更卖力点呢?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也只能盼望明年驸马爷再来这么一场了。
围观者有多羡慕,当事人就有多激动。
激动过后,偷桃父子率先做出了决定。
那小老头拉着儿子颤颤巍巍地跪下,“回驸马爷的话,小人想带着儿子回乡,给儿子娶媳妇,享受天伦之乐。”
傅玉衡心下失望,却还是点了点头,问道:“不知你仙乡又在何处?”
小老头道:“不敢欺瞒驸马爷,小老儿乃是河北遵化人士。”
“原来是河北人士。这路途虽不远,但也不近了。”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转头对郭县令道:“还要劳烦郭大人派两个衙役,护送他们父子归乡。我会另出二十两银子,给两位官差做个盘缠。”
也是他突然想到,古代的道路可不太平,这父子俩得了五十两银子的事,又一点都不隐秘。
父子二人老的老,小的小,让他们单独上路,那就是明晃晃的一块鲜肉挂出来,必然会招来无数苍蝇。
这是好事,抽两个衙役又不费什么,驸马爷还给了那么多赏钱,郭县令欣然应下,当季就点了两个班头,命他们送父子二人归乡。
两个班头白得了二十两的外快,算算来回路费,回来之后两人还能各分得六七两,当真是喜不自胜。
那小老头领着儿子对傅玉衡千恩万谢,这才同两个班头一起回家,让他们收拾了行囊,再归河北。
“你们兄弟二人呢?”傅玉衡又问蹴鞠兄弟。
其实比较看好的是偷桃父子的幻术,若是把他们招揽了,很多这个以时代的技术不可能实现的特效,就都有着落了。
不过,失之东偶,收之桑榆。
蹴鞠兄弟虽不会幻术,只看他们踢蹴鞠,便知其身手了得,身段又灵活,可太适合做武生了。
鬼神剧排了三部,想来观众们也有些审美疲劳了,接下来拍一场武侠剧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一起跪了下来,“我兄弟愿追随驸马爷左右,执鞭随镫亦甘之如饴。”
这话说的倒不像是江湖草莽,傅玉衡不由问道:“你二人还读过书?”
那兄长道:“父亲在时,送我们上过两年私塾。后来父亲病逝,家中越见贫困,我二人便不读书了,回家帮母亲操持家业。”
郭县令忍不住道:“想不到,还是两个孝子。”
这个时代,对忠孝节义更加看重。
兄弟二人不忍母亲操劳,放弃读书的机会,如何不让人动容?
要知道,读书可以说是平民百姓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傅玉衡道:“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我,就先站到我身后来吧。”
两兄弟大喜,“多谢驸马爷。”
等他二人站到傅玉衡身后,随行的润笔提醒道:“咱们家爷排行第五,平常喊五爷便是。”
两兄弟都表露了感激之意。
这时候,傅玉衡已经让人请了收益排名三、四、五的班子。
他事先已经了解过了,排名三、四、五的,有两个是戏班子,一个唱的大闹天宫,一个唱的哪吒闹海。
还有一个是唱大鼓书的,唱的也是个名段子——四郎探母。
两段戏曲又热闹又具有反抗精神,大鼓书则是符合了世人对忠与孝的期望。再加上三班艺人皆是技艺高超,这排名也是实至名归。
傅玉衡也准备把他们先带回京,让大剧院的演员们教他们话剧怎么演,临走的时候再资助一笔银子,就可以放他们到民间去发光发热了。
他早就问过系统了,凡是他教出来的班子,打出名气之后,总系统那边也会算积分。
虽然他们的积分系数只有傅玉衡亲自领导的一半,但集腋成裘,日后怕不是比他自己赚得还多呢。
因而,傅玉衡对他们非常大方,承诺只要每年演够三十场,每场观众人数在二百以上,来年就有赏赐。
“只要你们认真演了,明年西王母庙会时可再来永安县,我这里重重有赏。不过……”
有了恩,也不能忘了威,“我有几个狐仙朋友,最善推衍之术。若你们敢来冒领赏钱,后果你们是不会想知道的。”
三个班主皆心中一凛,便是有些小心思的,也都收敛了。
毕竟,那可是狐仙,其实他们凡夫俗子惹得起的?
还有,驸马爷说明年西王母庙会,还到永安县去寻他领赏。
那是不是说明,明年驸马爷还会再选一批人教授话剧?
若真如此,他们万不可因小失大,若失了驸马爷的信任,可不是些许钱财能挽回的。
“驸马爷放心,小人们一定照做,尽量多演。”
“嗯。”傅玉衡点了点头,“若是演得好了,别人给的赏钱,也都是你们自己的。”
比起钱财,他更看重的,是扩大影响力之后,源源不断的积分。
“今年我会把京城贵人们最喜欢的三部话剧教给你们,你们日后在外行走,也可以以此作为噱头。”
对于如今的天下来说,最大的潮流就在京城。
而赶潮流可是不分朝代,不分年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