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百姓多了收入,肯定是要置办东西的。
还有这些艺人也都是要吃饭的,米总得买吧?就算不买新鲜蔬菜,酱菜、咸菜之类的总是要买吧?
庙会还没开始,永安县令就乐开了花,恨不得给三驸马立个长生牌位,让他年年都搞这一出。
可他却不知道,被他把祖宗十八代感谢了个遍的三驸马,最近却倒了大霉。
其实一开始,傅玉衡也就是下雨出门没带伞,淋了一场雨。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就算没有培元丹,他也不至于淋一场雨就病了。
可现实就是一场雨便把他给放倒了,而且无论是请京城的名医,还是宫里的太医,用多珍贵的药材,他的病还是越来越重。
这可把傅家人吓坏了,朱氏整日守在儿子病榻前,心里发苦,却又不敢在儿子面前露出来,只说还有更好的大夫。
朱氏要守着儿子,傅江与傅海兄弟请医延药,连氏更是把京城内外所有的寺庙都拜了个遍,香油钱不知道捐了多少,还不敢让傅玉衡知道。
因为他打小就表现出了对神佛的不屑,认为求神拜佛除了能让拜的人安心一点,没有任何作用。
主要是家里人还不知道,他刚认识了两个狐仙,对于神佛的态度也改变了。
就在一家子都六神无主的时候,平日里总是被傅玉衡逗炸毛了又哄好的徒南薰,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稳重,把家里家外都打理得极好。
家里的下人们见主母稳得住,也都有了主心骨,做事依旧像从前那般有条不紊。
这日徒南薰看完了账本,正要回内室去看丈夫,却见卫三宝捧着一个小匣子走了进来。
“公主,这是大公主派人送来的,叫做九转回还丹。
送东西的人说了,大公主知晓家中一定忙乱,就暂且不来添乱了。
等咱们驸马爷大安了之后,她再与柳三爷一道登门拜访。”
徒南薰心头一暖,嘱咐道:“来的人要好生招待,再从账房支十两银子赏她。我这里忙乱,就不见了。”
卫三宝应了,出去之后没多久,就又进来了。
这回他手里捧着一个细长的玉盒子,“公主,这是二公主差人送来的,里面是一根千年人参。
二公主也让人传话,说是等家里料理清楚了,她再来陪公主说话。”
都说患难见真情,徒南薰虽然不缺好药材,但千年的人参,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这也让她头一次开始反思:我对两位姐姐的偏见,是不是太深了呀?
不管平日里如何,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家姐妹。
她眼眶有些发热,掩饰般地摸了摸眼角,“你也让来人给二姐带话,等驸马痊愈了,我们两个一定登门道谢。”
“诶,小人这就去。”
徒南薰又嘱咐道:“别忘了给赏钱。”
“是,小人先下去了。”
卫三宝出了正房,到值房安置住了两位公主派来的几个年轻媳妇,正要找个管事婆子来陪酒,门房那边又来人了。
“大管家,有人拿着咱们五爷的帖子上门求见。”
“五爷的帖子?拿来我看看。”
门房急忙把一张名刺递了过来,卫三宝仔细辨认了暗记,点了点头,“不错,的确是五爷的名帖。”
他又皱眉问门房,“你就没告诉他,咱们五爷病了,暂且不能待客?”
“小的说了,但那位马先生说,他今次前来,为的就是咱们五爷的病症。”
“此言当真?”卫三宝豁然起身。
门房急忙赌咒发誓,“这种事情,小的哪敢胡说呀。”
卫三宝忙道:“快,快请进来呀,你还愣着干嘛?”
他又急急忙忙对两位公主府里来的人赔罪,指了个小厮去请张和家的来作陪,他自己则是慌脚鸡似地进了内院。
“公主,公主,公主呢?”他拉住一个正院的丫鬟问。
那丫鬟指了指正房,“公主在里面照顾五爷呢。”
卫三宝一把甩开她,风一般进了正房,就看见红藻和东大院的杏儿一起守在外间。
看见卫三宝,两人急忙起身接住。
红藻奇道:“大管家这是怎么了?”
卫三宝道:“劳烦姑娘进去通传一声,外头来了个五爷的旧识,说是为着五爷的病症而来。”
守在内室的婆媳两个已经听见了,不等人进去禀报,徒南薰就扶着朱氏快步走了出来。
“那还等什么,快把人请进来呀。”朱氏熬得眼睛通红,此时当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徒南薰一边安抚婆婆,一边催促卫三宝,“不管好歹,先让人进来看看。”
最近这些日子,宫里的御医已经来了个遍,无论是扎针还是吃药,甚至连药浴都用上了,就是不起效。
徒南薰毕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然表面上能稳得住,心里哪能不着急。
卫三宝忙道:“公主和太太别急,小人来之前,已经叫人把那位马先生请进来了。”
正说话间,外头就有人禀报,“马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