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霖看了眼王瞎子，长出口气冷脸坐回到椅子。

所谓义字本来就只是江湖人用来粉饰标榜自己的由头，说的再好听还是一群不择手段只为混口饭吃的渣滓。

王瞎子与狗子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那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张四方了。

“你帮我，我帮你。”是张四方的意思。

刚才从潘娇娇口中也印证了，这边所谓卓霖要入老码头，也都是张四方造的谣。

卓霖不出口解释，就是是默认了这事，替张四方顶了雷。

这会儿该是张四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卓霖撇了眼看向张四方，可这人却像个十足孝子立在翁青桐身边，根本毫无表示。

“卓…”王瞎子对卓霖拱起手，身子却突然狠抽了一下，整个人脱力般顺着椅子就滑了下去。

翁青桐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卓霖眼疾身快就飞扑了过去扶住王瞎子。

“我生是老码头的人，死是老码头的鬼，我无话可说，你去，去救…立刻就去…快…走…”

王瞎子口中话音越说越是含糊不清，眼看着一张脸顺着印堂、鼻尖、山根划下条线似的，左半边眼神炯炯面带激色，右半边生生的连皮带肉就耷拉成一团。

“急火攻心，这是中风了，快叫人！”

翁青桐大喘着粗气推了一把身边的张四方，自己猛的退了几步，被潘娇娇扶住。

“都闪开，围着干什么？”潘娇娇一声厉喝，把围上去的一群堂主斥退，对着张四方喊道：“四方，快送瞎子去医院！”

张四方蹲身到卓霖面前，伸手去拢王瞎子，咫尺之间依旧头都不抬，这样子倒像是在有意避开卓霖。

卓霖狠狠瞪着张四方，突然一片嘈杂中，似乎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呼：“快走！”

声音低沉，如果不是近处看到张四方的嘴唇动过，卓霖几乎错当做王瞎子口中的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