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布条条把你吊起来开膛,这也是规矩。”
老船头从屁股下面的垫子里抽出一张两面纯黑色的卡片扔在光头四川佬脚边。
“要得!”
光头四川佬捡起卡片,一手拎着六指强后脖领拖起往外走。
也算人高马大的六指强,这儿会儿身体瘫软,像滩烂肉任由拖动。
昏暗的船舱中老船头看着双腿间不断溢出鲜血的渔娘。
他想起了些往事,想起那个浪大风急的夜里,秋妮跟渔娘一样脸色苍白。
他浑浊的眼眸子里显的更加失神浑浊,像具早已干枯在黑暗的尸体。
“讷讷子,出去了叫人进来收拾一下。”
老船头对盘腿坐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正要起身的狗子轻声说道。
狗子点了点头,默默跟着光头四川佬往外面去
,隐约听到老船头似乎又念叨了一句
“告诉王瞎子,我还欠他一顿酒,人老了活不了几天,让他抓紧来取…”
如同迷宫一般的木板通道,狗子三个人走的悄无声息。
老噶犇依然在船头坐着。
他守着浚江跑赌船,每天一单路子卖出去,接的都是走投无路的亡命徒,像这样两个人抢路的事时有发生,结局总归是一个有了活路,另一个踏上死路。
活着的会继续为了活路去拼死,死了的会在夜里被绑上石头送到浚江的出海口,那里水流湍急,倾泻如海,如同正在冲大便的马桶。
尸体会随着汹涌奔腾的江水一起被送进大海,却永远不会再浮出水面。
这时候老噶犇正用几张银箔纸在折元宝,这是他给那些即将陈尸海底的死鬼最后一点安慰。
见到光头四川佬、狗子和六指强一起走出来,
老噶犇显得惊奇。
“你们的人伤了,赶紧过去吧。”
狗子对老噶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