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视线寻找着自己的丫鬟,因为她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件东西。只是还没等她找到,台阶上的人已经走下来:“要什么?说出来我帮你准备。”
这个男人总是无时无刻的照应她。
柳宁望着纪斯胤的眼睛:“我要我的药箱,还有一套银针。”
纪斯胤不二话:“江鸣,去给唐大小姐找银针来。”视线逡巡一遍,柳宁的三个丫鬟只出来两个不说,谁也没有背她的药箱,丫鬟穿着裙子跑动不便,正要开口叫姚文善,严三挤了出来:“我去,我去帮唐大小姐拿药箱。”
唐大小姐治好了他最大的心病,他无以回报,甘愿跑腿。
一转眼,严三已经跑了没影,纪斯胤一想也对,他是防疫所的人,防疫所那些院子长得都一个样,换做旁人不一定比严三更快,就没说什么。
松哥儿也想帮忙,但他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因此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好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柳宁要的东西就全都送来了。
从锦套里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柳宁想,要证实老人家是寻常的渴睡还是患病,只要用银针刺入指甲盖,就可以验证了。十指连心,痛彻心扉,如果这种程
度的痛都还不能唤醒老人,那只能说明,她的脑神经出了问题。
“唐大小姐这是要做什么?”有人忍不住问。
柳宁也不隐瞒:“指刑。”
干脆的字眼,让围观群众骤然变了脸色。
“指刑”是刑部十大酷刑之一,唐大小姐不是给人治病吗,怎么反而折磨起病人来了?
求医的妇人闻言同样吓得瑟瑟发抖,扑到老人家身上一把抱住:“不要,唐大小姐,婆婆是我除了丈夫之外唯一的亲人了,现在丈夫身在军营,三五年不得见一回,婆婆万万不能再出事了啊。”
好像柳宁准备谋杀她婆婆一样。
柳宁理解亲人不在的感受,要不总叹“留守”可怜呢?她蹲下身,温和的握着妇人的肩头:“人,是你带来的,有病,也是你说的,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反而要选择放弃。好,那我问你,你公爹得了这个病后,坚持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