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别想象了，这家伙小时候可比现在还瘆人，谁靠近就咬谁。我第一次去四海深处把他拎出来时候，嚯，那欠揍，我当时能忍住不把他当储备粮我可真是有良心。总之……当时出了一件事，一件很大很大事，他差点折在里面，是……一个花妖救了他。”

严清一怔。

和自己一样，也是花妖吗？

小花妖笑了笑，突然有些感念那个曾经救过耿一淮陌生花妖。感念那陌生花妖护住了耿一淮，让他有这个运气遇见耿一淮。或许他们初识那段时间，耿一淮对他亲近和纵容也有这样因素。

“说来也巧，地点就在禁地附近，保不齐你还和那位大花妖有点旧，说不定是它哪个种子种子种子呢。”

“私槐山？”

“对。我还年轻时候，私槐山可一点都不荒凉。”

小花妖一点都不在意私槐山曾经风光：“……那个花妖前辈，现在还在花妖族吗？”

陶宁摇了摇头。

哪能啊，这都是上万年前事情了。

他无奈：“不在了，那个花妖因为救了老耿……妖力枯竭而死。我当时也在场，不过我……说来惭愧，我当时也就是个愣头青，自己都差点没保住命，受了重伤，只能在一边看着。”

“老耿那时候……我第一次见他那么急，毕竟是救命之恩——还是以命换命救命之恩。说实在，我们之前都不认识那个花妖，我完全没想到最后保住老耿会是它。”

“这个恩情太大了，发现那花妖妖力枯竭时候，老耿想尽了办法。但是妖力枯竭基本是没救，最终他选了最可能有效也是最蠢方法。他把自己妖丹剖出来，想要用自己妖丹替换那花妖妖丹……”

严清骤然攥紧了双手，指尖摁着掌心，传来细微痛楚。

——“你看过你妖丹吗？我……我可以帮你看看。”

——“我亲眼看过了。以前……曾经挖出来过，自然就看到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蹲下来，和陶宁一起，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将还有救花草拾起来。

陶宁语气和神情都有些无谓，他嗓音十分轻松：“但你别担心，很多年前事情了，老耿自己都释然了。只是这么多年，他多了个养花养草习惯而已，也不是悲伤春秋，只是这样他也有个寄托，不至于整天冰凉凉，我和穆山都挺乐意看到他养这些。”

飞鸟划过夜空，响起一声清亮啼叫，却趁得这片天地愈发宁静。

半晌，严清问：“成功了吗？”

“嗯？”

“妖丹……成功把那位前辈救回来了吗？”

其实严清知道自己在问一个多此一举问题。

那花妖以命换命救了耿一淮，事后，耿一淮又要剖出妖丹，以命换命救回自己救命恩人。

若是成功了，他又哪里会遇到耿一淮呢？

妖族若是没了妖丹，根本活不长。

“自然是没有，”陶宁回答完全在意料之中，“如果成功了，现在活着就是那个花妖了，老耿哪有机会蹦跶？”

“为什么没成功？”

“这件事就说来奇怪了。咱们妖族，本来是没有什么致命伤不能用替换妖丹来解决，以命换命是最直接最有效方法了。我当初看着他剖出妖丹，都在想，完了，这花妖算是白救了，我算是保不住老耿了。结果……”

“那个救了老耿花妖，体内居然没有妖丹。”

严清一怔：“没有妖丹？”

这实在是闻所未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

花草是最弱势生灵，能成妖都不容易，更别提大妖了。那花妖是陶宁唯一一个见过大花妖，体内是另类修炼体系也能理解。

“它没有妖丹，妖力流转靠都是根茎。剖妖丹替换，那也要被救那一方有丹，没丹怎么救？”

那自然是救不成了。

严清也觉得惊奇：“我还没遇到过我们族里没有妖丹花妖。”

“别说你们族，我这么大年纪了，也就见过那一个。你不也有妖丹吗？”

严清点了点头：“嗯，对，元玉大妖和耿一淮都帮我看过，我体内现在有两颗。”

虽然他没看过，但是大家都说有两颗，一颗略微孱弱，一颗更为凝实。想来孱弱而深色那颗是他孩子，凝实那颗……应当就是他自己妖丹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