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杯子握在手中，程素素低头轻抿一口。先苦后甜，茶入口中，先是淡淡的苦味，还未来得及消散，一股甘甜之味涌来，渐渐充斥着口腔的每个部位，甜而又不腻。

“果真好茶，”对于这样的手艺，程素素自是不会夹杂私人恩怨，满口赞道。

润清未开口说话，与程素素动作一般，小饮一口，挥袖之间比女子多了分潇洒。

程素素见他的脸色正经了许多，摆手让心儿退下。

心儿一退下，屋子里就剩两人，静寂的能听清每一次呼吸声。

最终，还是润清先开口。

润清余光看着程素素异常淡定的身子，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不免轻轻一笑，他为何要跟一个女子作对？

“娘娘，我替东院那位诊治过了，并无大碍，更不会昏倒那么久了，”润清故意将尾音高高挑起，看好戏的意味颇为明显。

端坐的程素素神色不变，染红的豆蔻轻轻放入热茶之中，轻轻的搅动一番，又重新将盖子盖上。

一番动作做完后，程素素不禁微微挑起眉眼，红唇轻启“与我何干？”

得到这样的回答，润清差点揭案而起。

他偷偷背着沈宗文赶过来，好意相劝，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好在，润清也还记得这位侧妃娘娘不是寻常女子，再次耐心开口道“既然娘娘不懂，我就挑开话说明白些，太子殿下的身旁需要一位出身名门的正妃娘娘！”

“呵，”程素素瞧着润清透亮的眸子，红唇发出低低的轻呵一声，“凭什么？”

润清听到她口中的轻蔑，心中的礼义智信放下，掷地有声的回答道“宋陵越是大宣的太子，他的妻子会是大宣的国母！”

润清是背对着程素素的，所以程素素看不清他眼里的挣扎。

润清心里很清楚好兄弟对这位侧妃娘娘的感情，而侧妃娘娘的心地德行都配的沈宗文。唯一配不上的就是她那出身农门的身份，连他也曾觉得身份并不是问题，只要喜欢既可，可那人的话……

润清摇摇头，重新坐在椅子上，目带惋惜的看着一脸平静的程素素。

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不是应该哭吗？她不是应该问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