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哭得有些久了,赫连静芸直打冷嗝,“我不是担心这个……嗝……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赫连舒一脸疑惑地望着赫连静芸。
赫连静芸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是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冷嗝压了下去,“爹爹做官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我是替爹爹叫屈。”
字字是情真意切,赫连舒听得都老泪纵横,感动虽感动,可赫连舒想要除掉沈宗文的心却一点都没有动摇。
芸儿,你放心,爹爹今后一定会为你寻一门极好的亲事,做国母可好?
他虽然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早已千回百转。
父女两谈话的这些功夫,天已经大黑,赫连静芸瞧着赫连舒面色憔悴,也不便久留,就离开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药铺里程素正在清点着药柜子里的药,而小六则是认真地在一旁记录着。经过程素这些日子的教导,小六已经如同一个记账的老手,指尖在算盘上犹如游龙走珠,异常的灵活。
两人分工合作,不一会一天的账都理清楚了。
“程姐姐,你早些休息吧。”小六打了一个哈欠,喃喃地对程素说道。
自从铺子里推出了这一系列的药膏,毫不夸张地说,每日里的客人都是从前的十几倍,程素和小六两个人,一个卖药,一个收钱,有时候还忙不过来。
这一天下来,程素早就忙得手脚发软,也不想动弹,连晚膳都不想用了,听见小六这么说,她也不推脱,“那好吧,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还不等小六回答,程素就拖着疲倦的身子往房间一步一步地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