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里,赫连静芸会出现在赫连舒回书房的必经路上,自然也是知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作为女儿,赫连静芸无疑称职的。她自打出生就没有了母亲,虽没有了母爱,但父亲赫连舒是对她宠爱加,而她也从未忤逆过自己的父亲,若不是沈宗文的出现,只怕赫连静芸到如今还是乖乖听从父亲的大家闺秀。
只是沈宗文的出现,像一阵龙卷风一般,将赫连静芸的生活搅得是天翻地覆,最后又强势地从赫连静芸的生活中离开。
这就造就了赫连静芸偏执的性格,其实,她也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两人进了房间,赫连静芸忽地将脸上的笑容收起,“爹爹,你还好吗?”
赫连舒狐疑地望着自己的女儿,不在意地一笑,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揉了揉赫连静芸的额前的碎发,“没事,圣上只是体恤我近日的操劳让我好好地休息罢了,无碍的。”
赫连静芸这才发现岁月一点都没有善待自己的父亲,它悄无声息地父亲的脸上刻下一道道印记,从前清明的眼睛似乎浑浊了许多。
一直以来如大树的父亲老了,背也没有从前那般挺拔了,头间的银丝好像比起以前多了不少。
时间是无情的但也是公平的,她在悄悄地长大,而他却在慢慢的老去。
赫连静芸鼻尖一酸,猛地扑进了赫连舒的怀里。就像小时候一般,只要是受了委屈,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躲在父亲的怀里哭上那么一顿,什么委屈都会化为乌有。
赫连舒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双手无处安放,“这是怎么了?给谁我的宝贝女儿委屈受了?”
不论赫连舒怎么劝,怎么安慰,赫连静芸就是不愿意将头抬起,执着地埋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
赫连舒别无他法,只好慢慢地等赫连静芸哭完,平静下来,他的手像从前一般,轻轻地抚着赫连静芸的背,为她顺气。
良久,赫连静芸终于哭得累了,从嚎啕大哭到小声抽泣,最后渐渐没有声音。
她缓缓地抬起头,刚刚哭完的眼睛是又红又肿,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就这么直直地望着赫连舒,半天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哭够了吗?没事,不用替爹爹担心,你还是那个荣宠万千的相府千金,一切都没有变。”连赫连舒都不曾发现,他此时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揉,生怕惊到了眼前的可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