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缓过神还后对沈宗文喃喃说道：“今日的事，是我小老头莽撞了，但是我不后悔，咳咳咳……”

沈宗文尽力将张裕保下来不是为了听张裕说这些事的，他不管张裕是否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他想知道的是张裕当初离开的原因以及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纠葛。

可是他也没有开口打断，只是等着张裕将他想要说的说完，因为他知道，若是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张裕絮絮念念地说了许多，他说他对不起无忧皇后的嘱托，他说他辜负了沈宗文对他的信任，但说来说去，字里行间却从来没有提及他为何会这样。

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薄弱，待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张裕的身子也缓缓地沉了下去。

此间，沈宗文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张裕身子渐渐变软，还未等沈宗文开口，一边候着的太医都蜂拥而上，为张裕诊治。

沈宗文知道张裕是再也不会开口了，但他也没有出口阻止太医，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走出屋子，天已经完全黑了，像一层巨大的黑布笼罩在大地上也蒙在了沈宗文的心上。寒风像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地挂在沈宗文的脸上，为他的心中更增添了一分冷意。

也不让人跟着，他一路往外走。出了东宫，他像是个无头苍蝇般的到处乱走，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方才地上洒落的张裕的血，早就被人清理干净了，光滑冰冷的大理石上干净得好似能够当作镜子一般，将人照的是通亮。

皇帝的贴身內侍老远就看见了沈宗文，见沈宗文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慌忙走上前去：“奴才拜见太子爷，太子爷只是打哪来？太子是要见陛下？奴才这就去为太子爷传报。”

內侍刚要走，就被沈宗文给拦了下来：“不必了，本宫自己进去。”

也不等內侍有和反应，沈宗文迈开脚就往御书房里走。待內侍反应过来，想拦也是拦不住了。

沈宗文越往里走心里越是复杂，直至他站在了皇帝的面前，他竟产生了逃避的心理。

可是现实容不得他逃避了。